在抄了不过才一半,便放下笔,道:“刘伴伴,你是如何做本宫交于你的事情的?本以为,本宫被父皇罚跪两个时辰,将会有几日时间不用见到王师傅了?这才不过一日,王师傅怎就又来东宫了,还有,你不是说,王师傅今日定不会来授课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被朱厚照指责了一通之后,刘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之中开始认错,道:“殿下,王少詹事的事情是交于张公公的,奴婢哪能知晓张公公竟是如此不靠谱,都怪奴婢用人不当,连累殿下又被王少詹事责罚,奴婢实在该死!”
朱厚照也没像把刘瑾如何的,摆手道:“算了,此事错不在你,要说错也是那张永的,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要他何用?”
张永本以为他为朱厚照担了那这么大一个干系,怎么着也融入东宫了,却是没成想从昨日被责仗到现在没得一句有关于朱厚照的关照。
他那房间当中冷冷清清的,只有他带一手带着的十几岁的小太监照顾着他。
“监丞,该喝药了。”那小太监仔细喂着张永。
这个小太监名为韩和,进宫还不到一年,因较为机灵,被张永放在身边手把手培养。
若想在这深宫存活下去,必须得培养些自己的心腹。
若非张永到东宫之时,带着韩和,就他如今这般情形,估计连个送药的都不会有的。
韩和一勺勺喂着张永,半天之后,终于畏畏缩缩的开口,道:“监丞,小的在厨房煎药之时,偶然听几个宫人议论,他们说,半道殴打王少詹事之事,乃是刘公公给殿下出的主意,殿下本事把此事交于刘公公处理的”
韩和说到这里,不用再继续,发展到现如今的这种局面,张永自是能够想到,在这个事情之上完全是刘瑾坑了他。
在张永火气将要爆发之际,韩和接着又道:“有个给殿下送糕点的宫人还说,殿下说殿下说监丞如此小事都办不好,要监丞何用?”
韩和把听闻的消息全部出口后,张永终于忍不住了,抢过韩和手中的药碗,扔了出去,愤怒道:“刘瑾,咱家与你不共戴天。”
韩和不过进宫才不到一年时间,见到张永如此,有些惊惧。
“张公公,睡下了吗?”
韩和听到外面刘瑾的声音更为惊惧,张永脸上的怒容倒是少了那么几分,淡淡道:“还未睡,刘公公请进!”
张永被刘瑾害成了如此,张永倒是想把刘瑾生吞入腹。
但,若想现在就报仇雪恨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的事情,除非他想要与刘瑾同归于尽。
张永话音才落,刘瑾便提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
一进门,瞅见屋里的狼藉,便诧异问道:“张公公这是这么了?”
张永瞅了一眼韩和,怨怪道:“毛手毛脚的,险些烫死咱家。”
刘瑾笑着把东西放在一旁桌案之上,道:“要不,咱家再为张公公找个手脚利落的,像这种笨手笨脚的,随便找个地儿打发走便是。”
张永既都知晓刘瑾的算计了,怎还会把自己身边的亲信送走,摆手道:“多谢刘公公了,咱家也是从小过来的,碰到笨手笨脚的,多调教几年便是,哪忍心随便打发了。”
刘瑾附和道:“张公公所言极是,可好些了?张公公为殿下付出良多,殿下定会记着张公公的好的。”
张永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回道:“好多了,宫中金疮药皆都不错,再过几日便能下床活动了。”
刘瑾来此的目的无论是如何,反正并未多待,只是寒暄了片刻便离开了。
在刘瑾离开后,张永便嫌弃的指着刘瑾带来的东西,道:“去,拿去扔了!”
张永既已知晓刘瑾的真面目,岂会还留着刘瑾的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