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夫人用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柔声哄道:“乖乖不哭了啊,娘不走,娘在这里陪着乖乖啊,没有人能欺负乖乖的,谁也抢不走你的财产。乖乖快快睡,不怕了啊。”
闻夫人的安抚起了作用,噩梦中的人若是哭喊,那旁边的人叫醒他们会结束噩梦,安抚也能有好的作用。
霍长笙渐渐的果然不再哭,只是刚刚哭的太伤心,有几声哭喊的还很大声,此刻虽然安静下来,但还是会抽噎着哼唧,抱着闻夫人的手臂就更紧了,泪水流了的小脸幼崽似的蹭着母亲,好像在汲取属于母亲都有的温暖。
闻夫人叹息一声,到底也是红了眼眶,这没娘的孩子到底是可怜的,哪怕再强势,可心里不还是需要母亲吗?
闻夫人拍了霍长笙一会,等她又重新睡的安稳了,才慢慢的把手拿出来,袖子竟然已经被霍长笙的眼泪打湿了一大块。
闻夫人站起来,一眼就看见闻虎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正坐在床对面,目光深沉的看着霍长笙,闻夫人吓一跳,立刻将床幔又放下了,转过身脸色就有点不好:“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是女孩子的闺房,虽然是临时的,可你一个男子也不能随便进来啊。”
闻虎承心头翻涌的都是不知名的酸涩和迫切,霍长笙那声哭喊让他彻底坐不住了,让人将他送到了这里,他看着她又哭又撒娇,她的眼泪就跟有攻击性一样,闻虎承只觉得胸腔都在隐隐作痛。
闻虎承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将那句‘她早晚都是我的妻子’说出来。
这话不能说,最起码不能当着母亲的面说。压下各种复杂难辨的情绪,闻虎承哑声道:“她做噩梦了,还好母亲在。看来她和母亲还很有缘,还是母亲有办法,能将她安抚好了。”
闻夫人简直要不认识自己这个大儿子了,这好话说的让她心里舒服又茫然,以前她大儿子就是过年都不带说一句好听话俏皮好来讨她欢心的。
“做母亲的,哪个能狠心看着一个孩子哭着喊娘还无动于衷的?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你属下送你进来的?简直胡闹!她还在睡觉,你看她睡觉穿成那样,你让一群男的送你进来?”闻夫人脸都黑透了。
她身后护着的那个呼呼大睡的,以后很可能是她儿媳妇,让一群男人看见睡颜,这算怎么回事?闻家还要不要脸了?
闻虎承在这点上,比闻夫人还要‘心胸狭窄’,自然不会让其他男子看见这一幕:“母亲放心,就是夏直都不在这了,儿子不会让人看见她这样的。”
“那你怎么进来的?”闻夫人放心了一半又提起来了:“你现在这么不方便,他们不送你你能进来?”
闻虎承低笑出来,岔开话题:“母亲这是在护着霍长笙吗?昨晚您还口口声声说她不行,不能当您儿媳妇呢。您现在却比我还护着她。”
闻夫人没好气的道:“那能一样吗?能不能当我儿媳妇另说,可女孩子的闺誉是谁也不能糟践的,你也赶紧给我出去。”
闻虎承眨眼:“母亲说的对,没有人我怎么出去?”
闻夫人转身给霍长笙又盖了一层打被,还将纱帐外的不透光床幔也给落下,这样就能将霍长笙堵的严严实实,就是火眼金睛那也看不见里面的小睡猪了,她气得一边做这些一边直嘟囔:“儿女都是债,我真是欠了你们的了,你等我落好了帘子再让人进来啊,啊?人呢?这孩子怎么回事?能不能有点分寸啊,我这还没弄好呢,怎么就能让人进来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