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冬月的后花园,没有了姹紫嫣红百花齐放,唯独剩下打着花骨朵含苞待放的寒梅。
默默无言的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
频频打量着自己的身后,这次如久停下脚步实在没忍住得噗嗤笑出声儿来,头上的蝴蝶玉钗因为她此时的动作而晃动不已,仿佛在振翅翩翩欲飞。
“九九,当真有这般好笑?”
“噗~哈哈哈,抱…歉。”
无奈的俞谌之终是将一直覆在面上的手放下,那只像是上了青黑色眼影的眼睛与嘴角处的紫红相互辉映格外引人注目。
再完美的五官也经不住这般摧残破坏,没了清雅隽秀只剩搞笑滑稽。
想到他被哥哥们这般针对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终于恢复了丁点儿良心的如久努力压下嘴角,“那眼睛是我七哥干的吧?”
俞谌之闻言摇了摇头,说真的当时场面那么混乱,他还真不知面上的这两拳是出于沈家兄弟谁人之手。
“那你们怎么会动起手来?”还动了真格的?如久不解,怎么说也是客人哥哥们不至于全失去了理智都成了这样了吧。
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俞谌之语气笃定的说道,“怒气攻心。”
“你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如久不禁更加好奇了,她这是错过了一场重头戏的感觉啊。
“是你。”
“什么?怎么就是我了?我都没在怎么可能是我。”
这个锅砸下的真是猝不及防,如久表示她才不背。俞谌之直直的望向她开始讲述两人分开后的事。
……
前院书房。
沈继业看着举止有度言谈有物的新晋孙女婿,是越看越满意。不过对于大儿的出声教诲警告却也没有阻止。
“谨言,我们沈家三代就只得了九儿这一个女儿,自是疼宠过了些。让她的性子有些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日后还得需要你多多包涵处处体谅。”
制止他欲开口的动作,沈善承继续沉声说道,“我们沈家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一说法,沈家永远是她身后最坚固的堡垒和温暖的港湾,沈家的大门永远会为她敞开。
即使有天我不在了,但她还有八个哥哥在,没有人可以让她受委屈即使这个委屈她心甘吞下,我们沈家也不愿意。
我不需要你如何向我保证承诺,也不在意你口中说的是否真的情真意切。
你既然说想让她做你真正的妻子那就得做好包容她一切的准备,如果哪天你不愿意了也不得糟践,请将她全须全尾毫发无损,再八抬大轿的送回沈家来。”
这番话被沈善承说的铿锵有力满含杀气就跟他身在战场般,对面的人不是他的女婿而是敌方将首。
俞谌之双手于胸前作揖一躬到底,没有过多的言语,对于满腔爱女心切的父亲,保证承诺都太过苍白无力,他只需用事实证明便才是最好的回复。
见场面被沈善承过于郑重的话语弄得有些沉重,沈善平只得起身打起圆场。
一场翁婿之间无声的对抗较量消弭无踪,从新变成了其乐融融。
出了书房院门,俞谌之望着眼前遮挡住自己半身的阴影从容地抬起了头。
“大哥。”
来人自是为了他们大婚特意回来的沈如壹,“我有令在身不日便得启程回北境,谨言可否来和自家弟兄们一聚?”
欣然同意的俞谌之自是点头应允随他前去。
到了地儿才发现沈家兄弟是一个不少的全员都到齐了。
两方见礼寒暄后纷纷入了席。
在酒过三巡后,气氛终于是没了拘谨与不自在变得彻底活跃起来。
“谨言。”喝酒后面上少了几分冷峻多了些人情味的沈如壹,拿起酒杯用另只手拍了拍身边的人。
“话不多说,我家小九还请多担待。”
他这个妹妹啊别看她外表潇洒肆意性子极为刚强,内里的她其实很柔软也很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