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氏倒了,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出来报信,知道的也仅仅是赵家的人和南墙山上一批实权派。外人根本就不清楚,交州之侧土人的无冕之王征家不复存在。
太阳冉冉升起,中原的人实在想不到,交州夏天也有雾气,笼罩四野,随着太阳的逐渐升起才一点点散去。
更没有人想到,东方发白之时,汉军水师蔡瑁率领船队,一百多艘大船出现在西随水苟漏城外。
昨晚在船上,汉军都休息得很好,此时船甫一靠岸,水师的兄弟们早就放下小船当趸船,在上面铺好木板,所有的陆军开始有序地下船。
“呃呃呃!”赵仁的队伍在第一条船上,他本人也第一批下船,旁边的马夫忍不住一直打嗝。旁边的兵士想笑又不敢笑,这家伙一紧张就打嗝。
“想笑就笑呗,”赵仁没好气地看了亲卫一眼,又撇了撇马夫:“小六子,你小子这辈子就这么点儿出息,又不是你上阵,这么紧张干嘛?”
“呃呃,不,将军呃呃,刚才吃多了没喝水。”小六子更是有些语无伦次:“呃呃我想当兵,呃呃今后要和你一起上阵杀敌。将军,等等我啊,你的马还在我手里呢。”
好在这家伙刚开始紧张,说着说着就顺溜了。
戏志才和贾诩好像是两类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有点相互看不顺眼的味道。
不过在合作的时候,双方还是相敬如宾,尽量不会发生矛盾。
尽管戏志才出身贫寒,他往往用兵的时候,用喜欢堂堂正正的阳谋,把一切都算好。
贾诩出生在凉州的一个破落世家中,父亲也没做多大官。那里民风彪悍,对待羌人,不管是官兵还是普通汉人,更多的情况下则喜欢使用脑子算计。
说白了,他就愿意剑走偏锋,能够用最少的代价绝不多出一份力气。
此刻,两人像是抛弃了前嫌,一起站在指挥舰上,蔡瑁恭敬地候在旁边。
“看来这些土人一点警觉都没有!”戏志才扶额称庆:“想不到他们到了苟漏之后,就一直呆在城外,是征家的余威呢还是这边汉人制约?”
“估计还是郑家吧,”贾诩纠正了下分析道:“要是汉人有这么大能耐,何苦我们劳师动众,不远万里前来南征?早就把一切摆平了。”
内心里,他很不愿意,觉得要是自己身在大帅的位置,这些尸位素餐的汉人也全部都杀掉。不过赵云坚持只杀土人,而且是土人当中的头人,他也无话可说。
一般的汉人除非罪大恶极,大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蔡瑁也在一旁暗暗称奇,土人好像半点警觉都没有,可能与他们不知道汉军早就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还希望汉军和以往一般从郁林郡或者合浦郡过来呢。
不管从哪一个方向进兵,这些土人都是坐地户,对地形的熟悉,是汉军永远都比不上的。到时,哪怕汉军有马都没用,地势不平,随便布置陷马坑和拒马绳都来得及。
土人与汉军的战斗经验丰富,每次让乌浒人在前面出头,哪次里面没有他们的身影?从来都隐在暗处,毕竟其他民族或者部落没有骆越人富有。
曹操的兵马,绝大多数留在了日南郡,此次就是本部人马与一些训练好的新兵。
让曹洪与夏侯渊他们惊奇的是,这些新兵看起来战斗力并没有那么渣,名不经传的荀彧想不到不仅后勤工作做得好,连训练新兵都有一套。
此刻,曹操的眼睛冒出亮光看到那些从天而降的人影,他也要做战场的决策者而不是参与者。自己和兄弟们排队进入战场,干等着好着急。
“呔!”赵云中气十足:“所有的骆越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各部的首领速度出来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