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脸上赫然,有时候暗自思量,好像自己和弟弟之间作比较,格局太小。
本来他以为很大的事情,到了赵云这边,人家根本就没有做计较。
“公子,二公子来了!”还没等赵风开口,赵德庚敲了敲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哥俩相视一笑,一起迎出门去。
“二兄,你胖了。”赵云看到赵巴这家伙根本就不等自己开中门,从侧门进来站在院子里,目测比去年多了一二十斤肉。
“二弟,作为武者,哪有这么多赘肉的?”赵风也嗔怪道:“要是阿爹看到了,你看他会不会数落你。”
至于二叔?人家才不会呢,估计见到儿子胖胖乎乎的更加高兴。
“我,”赵巴的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尴尬地挠挠头皮:“环儿说瘦了不好看。”
噗嗤一声,赵云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这二哥就是个极品,你是妻管严也别在兄弟面前说出来啊。
“你呀你呀,我懒得说你了。”赵风毕竟和赵巴在一起两年多的时间,又开始了以往一样的磨叽教育模式。
“作为赵家男儿,夫纲不振,看你现在都成啥了?都怀疑你上阵的话还能不能提起枪来战斗,不能等赵吉、赵祥保护你吧。”
武者的内力需要精神强大,而身材则靠平时的锻炼,两者不搭嘎。
赵巴不说话,只是傻笑。到了书房里看到罐头,顿时两眼放光:“子龙,这个是荔枝吧。不行,走的时候多给我拿点儿。”
“没问题,”赵云呵呵笑道:“反正我听说在真定城里的时价是一金一个,你让人把钱交给赵德庚好了,不会多收你一个子的。”
两人说笑了好几句,赵巴自然清楚不可能找自己要钱。
“子龙,玟儿她就是想??????”作为大哥,赵风也是光明磊落的,妻子所作所为,那就要自己来承担后果。
“大兄,你不用多说。”赵云摆摆手制止:“不管是袁家嫂子还是甄家嫂子,只要她们诚心为你好,不损害家族的利益,愚弟没有任何意见。”
“再说了,我真还看不上家族的东西。天下这么大,何必一定要在家族内部消耗?”
赵风和赵巴大惊失色,他们自然听得出,赵云表示对继任家主的位置不感兴趣。
尽管无论是皇家还是民间,家族一般都会由长子来继承。真正得到承诺,赵风的心里更为过意不去,可笑自己一直在针对他。
赵巴并不傻,他只是不想动脑筋在兄弟情谊上,心里对这个三弟更是钦佩,至少要是放在他身上就绝然做不到。
这个话题没必要继续下去,难不成真要逼迫赵云亲口说出来?也太过分了。
赵风压下心头的欣喜:“为何你不断让忠伯退出权力中心?”
“大兄、二兄,”赵云轻声说道:“不管我们承认与否,忠伯他老人家只是一个宦官,天生不足。”
窗户开着,院子里面的几棵青松上面有一些爬藤,早就枯萎了。待到来年春天,定然又是郁郁葱葱。
“看到外面的枯藤了吗?他老人家和藤蔓又有何区别,每换一任皇帝就不得不依附上去。失去了皇帝那棵大树,藤蔓还能向上生长吗?不过在地上爬行。”
“在赵家崛起之初,他老人家给予了真定太多的帮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忠伯,就没有今天的赵家。”
“如今我们慢慢壮大,让他急流勇退才是正理。不是他帮衬我们,反而需要真定赵家来反哺,让他消失在士子的视线里。”
“子龙,是不是太早了点儿?”赵风的眉头越皱越深:“现在皇帝春秋鼎盛,还没到不惑之年。再说,离开了皇帝,他自保能力都没有。”
赵云心头苦笑,总不能告诉哥俩自己是从未来穿越的,灵帝眼下看着生龙活虎,日御十女,就是搞女人搞多了,再等七年多就该嗝儿屁。
“赵纯伯父在桂阳经营得还不错,”他避开了刘宏的话题:“眼下与蒯家结亲,不能说如水桶一般,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个宦官,失势以后赵范那些人恐怕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吧。”赵巴一脸正色:“反正他们爷俩我看不惯,不是啥厉害的人,说不定连一个郡都给丢了。”
尽管真定赵家靠着赵忠起家,他对狗、屁不是一跃登天当上一郡太守的赵纯很是不屑。
“他们爷俩很有自知之明,认为一个桂阳就到头了。”赵云解释道:“即便忠伯今后去了桂阳,皇帝念着旧情,桂阳一郡还是不会给别人的。”
“天家最是无情,子龙你是不是说错了?”赵风讶然。
“其实皇帝这个人本质上并不坏,”赵云开解:“想当年,窦家被一众大臣和宦官给覆灭了,他硬是保住窦太后,觉得自己到宫里太后对他关爱有加。”
“这就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但愿吧。”说到正事,赵巴没有了平日里的忠厚模样,显示出精明:“我是怕旧日同僚对忠伯不利。”
“他们有功夫吗?”赵云眼里寒光一闪:“后宫里的宦官多着呢,良莠不齐,倒是如今在交州的吕强人很不错,我还想留下来。”
“再说了,你们以为张让会一家独大?做梦去吧。不管是宦官内部还是士子这边,最主要是皇帝,根本就不可能让他一个人掌管着后宫的权柄。”
“难道你们忘记了在北疆的时候,皇帝派了蹇硕过去?那家伙闷声大发财,知进退,谨小慎微,不给皇帝惹事儿,起来很快的。”
哥俩猛点头,他们二人对蹇硕的印象很不错,没有在北疆胡乱插手,不然当初的赵孟腰板不硬,还真是麻烦呢。
何况宫里的宦官一茬又一茬,十常侍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张让、赵忠为首不假,大一点的事情不得不商量共同进退。
别看张让整天混得风生水起,天天守在灵帝身边,又让儿子娶了皇后的妹妹与皇帝是连襟,越是这样越让人猜忌不已。
新生的何家可没啥拿得出手的功劳让大臣们侧目,根本就保不住张让。
况且何进从一个屠夫到了今天的河南尹,摆明了就是皇帝扶持起来对抗世家的,刘宏不仅利用宦官与士子对抗,宫外也要找代言人。
目前的何家确实还不放在重臣们的眼中,再进一步就是三公九卿,金字塔的顶端就那么多人,必然会迫使何进与张让紧密联合。
只要双方都到了巅峰,就会引起新的争斗,原本历史中何进不就是因为与宦官们争权夺利,被稀里糊涂杀掉的么?
赵风和赵巴天资中上,也不是官场的初哥,赵云说的话,他们消化了片刻也就明白。
“忠伯的晚年凄苦,可惜他老人家有家不能回,安平赵家没有成器的人,那个城门校尉撑不起来。”赵巴不由连连叹气。
他是感恩的人,在雒阳的时候,哪怕赵风在意身份,不想和赵忠走得太近。
对此,赵巴嗤之以鼻,不就是当了表子又要立贞节牌坊么,当然,他还不知道贞节牌坊是啥东东,平素也经常去探望赵忠,不管他在没在府里。
“是啊,”赵风也动了恻隐之心:“万一纯伯爷俩虐待忠伯就麻烦了。”
“他们敢?”赵云眼里寒光一闪:“只要我们适当露出对忠伯好,打死也不敢的。”
“说起来,只要我们自身不断强大,能打倒我们的只有自己!”
“子龙,我听说你功力回复了,还废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赵巴忍不住问道:“你如今到了啥阶段?”
赵家的情报系统,不会说自家人的事情,对此,不仅仅是赵巴,就连赵风也有些意动,他们想知道曾经被誉为赵家的修炼天才究竟如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