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通报赵大人,就说何某人求见!”使劲咬了咬牙,何进还是不得不出面。
他原本就是一个心肠比较软的人,突然间想起了二叔临走的时候,死死拉住自己的手,那时都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原来是何大人!”赵温很给面子,亲自迎了出来:“快请快请!”
在礼仪与涵养上,老爷子比这个屠户出身的河南尹不啻于天壤之别,何进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大兄,你可要救我啊!”何文看到堂兄进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些小子,不曾想他们真还把欠条给打下了。”
至于他的跟班们,听到衙役汇报何进到来的时候,已经惶惶无主,早知道就委曲求全,何必得罪人?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何大人,此人说是你的堂弟。”赵温装作啥都不清楚:“就是你不来,我也正要派人请你来核实,你本人来辨认是再好不过。”
“瑞文,你如何在此处?”何进松了一口气,堂弟身上没有看得见的伤痕,他马上把问题引向别处。
那些衙役们很有颜色,在赵温的暗示下,打的地方都是腰部或者屁股之类,疼却不会伤筋动骨。再说对方是皇帝的舅子,给一百个胆子都不敢使多大劲。
“大兄,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何文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
“瑞文,这是公主殿下,也怪为兄公事繁忙,没有带你进宫去见你姐姐。”来之前何进早就和幕僚们协商好,把事情往万年身上扯。
他马上拱了拱手:“微臣见过公主殿下,我们本身就是一家人,舍妹皇后娘娘前不久还和我说起殿下,责备我这个当舅舅的不称职,说我应该随时有时间就带你出来走走。”
说着,他斜睨了一眼荀妮三女:“不然也不会让外人带着你出来,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何进还大刺刺地一挥手:“大家都散了吧,这是本官的家事,请诸位放心,哪怕是本官的弟弟,也会秉公处理,不会徇私。”
似乎他甫一进来,就掌握了节奏,旁边的赵温微微笑着,一言不发。
无论如何,何家的名声算是出去了,此刻来掩盖,是不是稍显晚了点儿?
可以说,赵温就是故意的,不然怎会有这么多人到大堂里面旁听?他们既不是证人,也不是原告被告,不过是一些看热闹的市民而已。
“何大人错了,”刘佳心里叹了口气,待堂内没有人了才徐徐说道:“荀家姐姐、蔡家姐姐和桑家姐姐才不是外人呢,她们可是子龙哥哥的夫人。”
何进心里没来由的抖了一下,原来在此女的心中,自己还比她们要疏远一些。
“何大人,既然事情都清楚了,你把令弟带走吧。”赵温不想再虚与委蛇,把状纸一同递过去:“烦大人真正秉公处理。”
何进自然是带着他堂弟走了,至于那欠条,估计是白纸一张,何家真还丢不起那人。
“不玩儿了,好扫兴!”刘佳今天是经历了大起大落。
到了大堂之上,才想起自己的公主身份在雒阳这里真还是一块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