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旭儿乖巧地回答:“大姐姐,你为什么要叫我宝儿?”
“那你喜欢吗?”刁珍一愣,反问了一句,赶紧说:“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叫了。”
“喜欢!”黄旭依恋地趴在她怀里打了个呵欠。
“宝儿,你是不是困了?”刁珍关切地摸了摸孩子的头皮:“困了我就带你回去休息。”
“不!”黄旭的精神不太好,懒得说话。
不过,在他仅有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想多看看。
就这样,刁珍带着孩子一路逛,看到什么买什么。旭儿早上吃得好吃得饱,自然不想吃。
他只是习惯性地随口回答,怕否定了就伤害这个大姐姐的心。
江陵城不是一个全封闭的城市,除了一般城市的构件,还有一个繁忙的港口。
离港口不远,一座很大的亭子,有三丈见方,叫合江亭。
江水和沔水,在合江亭前面不远处交汇,两边的水色不一样,江水要混一些,沔水都是很清澈的。
江风徐来,在亭子里还有些凉意。
合该有事,郡尉张泉的一个从侄张玉,前些天来了江陵。
他的父亲与张温的父亲是叔伯兄弟,两边还比较亲。
当年张温能当上官,张玉那一支人可是出了大力气的,四百万钱他们拿了三百万。
尽管这个从侄文不成武不就,张温还是想着能给他一条稳妥的官路,准备让他在三弟这里先做做看,要是可以就到京里去。
做官,并不需要你有多高的文采,也不需要你有多厉害的武功,只要学会和人打交道,搞好同事间的关系就成。
大伯父是司空,三伯父是郡尉,而自己马上就要在这座城市里做官。
当然不是做官,得从小吏做起,张玉眼里觉得就是做官。
张泉的儿子张允经过几天的接触,不敢把从弟带到官二代富二代中间,这家伙纯粹就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带去是丢脸。
张玉看不出来,整天在下人的引导下,到处乱窜。
今天刚到合江亭,就看到一个官奴带着孩子走了过来。
官奴的额头上有个很明显的刺青,一辈子都不能去掉。
他一下子来了兴趣,官奴而已,又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关键是这官奴长得挺好看。
“那个女子,说你呢!”张玉高声吆喝:“过来伺候本少爷。”
做坏人不需要学习,张府下人马上就在一旁作威作福:“这是郡尉张老爷的侄子。”
“嘿嘿,小娘子,要是你伺候得少爷开心,马上就给你出籍。”
给我出籍?听到那俩人在那里自说自话,刁珍不屑一顾,今天早上三公子已经吩咐过,需要你吗?
她理都不理,抱着旭儿扭头就走。
什么?一个官奴还敢不给自己面子?
张玉火冒三丈:“你给老子站住,站住!”
眼看刁珍走得越来越快,他和下人就在后面追。
女性本身体力就没男性好,何况她一直抱着孩子?到亭子去也是因为手酸想把孩子放下来歇一会儿。
终于,到了城里就被追上。
“你一个官奴,还敢逃跑?”张玉怒不可遏:“张财,给我打她,狠狠地打。”
“少爷,那还有一个孩子呢!”张财有些担心。
“官奴的孩子一样是罪人,”张玉怒喝道:“你怕什么?打死了本少爷担着!”
刁珍累得头昏眼花,上气不接下气。
听说要打孩子,赶紧把旭儿护在胸前:“不要打我的宝儿,我是燕赵风味的。”
可张财那管这么多,过来就一阵拳打脚踢。
他也在心里发狠,把你打服了,不就从了玉少爷吗?
刁珍趴在孩子身上,下面的黄旭吓得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