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不好处理,照样不好处理。
陈鸣就希望哈萨克三汗国能早日理顺各自‘国内’的问题。艾楚瓦克觉得,中俄之战还有二十年,实际上那是一个错觉,哪里还有这么长时间?
如果拿破仑在未来依旧按着历史的车轮,征发大军远征俄罗斯,陈汉绝对会趁机落井下石的。
1812年的战争如果依旧爆发,那连十年的时间都没有了。
“希瓦人尽属外邦,夷狄之人,畏威而不怀德,今日以我军之威强使其归顺不难,但怕的就是些许人怀恨在心。大势之下佯做驯服,待到来日我等与俄国再战之时,再变生肘腋。”
艾楚瓦克汗愣了愣,没想到陈敏会把话说的这样直白。不过这也的确是三玉兹所要面临的最大难题。
……
南京城里。
陈鸣手里摩挲着一个玉雕的‘四跪像’,这是他当年祭祀岳王庙之后,内务处献上的一件玉雕精品。陈鸣想要表达自己的意志,就把这件玉雕放到了乾清宫的龙案上。
这两年来有很多传闻,关乎龙案上的这个玉雕。
有人说这是陈皇帝在警示自己,千万不要误杀忠良;有人说这是陈鸣在警示自己不要重新奸邪;反正是把陈鸣本来就很高的逼格又往上刷了一级。
陈鸣对此一直都没有什么解释,但他很满意这件事的影响。
但现在陈鸣手中摩挲着玉雕,脑子里想的却是一件大难题。哈萨克三汗国要怎么才能吞吃了浩罕、布哈拉和希瓦三汗国呢?
六个国家对比人口、土地、强弱,那都是以小吞大。尤其是大玉兹和小玉兹,人家中玉兹好歹还有百万人口,大玉兹小玉兹竟然要加在一块才有百十万。
以小博大,以蛇吞象,浩罕、布哈拉和希瓦三汗国,哪个国家又没有百万人口呢?
虽然哈萨克三汗国吞吃了各自对象之后,哈萨克三汗国与蒙古四汗国之间有些失衡的力量一下子就能达到了平衡状态,如果他们能彻底把各自的对象消化掉,那国力还会反超蒙古四汗国。但是,怎么才能让人口占优的南三汗国迅速消化掉?在对当地的旧有上层完全妥协这条道路之外,陈鸣真的想不出来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要一直强压到中俄再战?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有‘信仰’的人啊。不是给一些好处就能轻松的收买的。
“一味的给好处是绝对不行的!”给枣吃的同时,大棒必须挥舞在他们的头上。
天方寺和教团的特权必须彻底废除,后者的存在完全就是在拖后腿。信仰和天方信徒们的生活联系太过于紧密了,教职者每每接着主持节日活动、诵经礼拜等活动勒索教徒。长老们每年的出巡,教徒都要按例送牲畜钱财等“礼物”以示自己的虔诚。并以每年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供献”。此外,长老们所占有的大量土地也都由教徒无偿代耕,名目繁多的信仰负担一般达到每户牧民年收入的四分之一以上。
这不仅影响到了政府的权威,更影响到了经济民生的发展。
一切就看土著们的选择。真要是没眼色的,‘肃清’这个词就是专门给他们准备的。
陈鸣是开国之君,他不介意自己手上多沾染一些杀戮。而且俄国人今后的时间里更多会把目光投向欧陆本身。而他们在中亚杀得人头滚滚,未尝不是‘安抚’俄罗斯的一种手段。
——老子在整顿中亚,没工夫搭理你!
一边是好处,一边是杀头。只要坚持去做,总是能得到一个‘清静’的,这就是陈鸣的霸气。
“陛下,教化乃是一项水磨工夫,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去潜移默化。操之过急,恐有失王道……”
陈鸣的眼睛眯缝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杀意。庞振坤是他手下的老人,怎么会不知道陈皇帝打算在中亚开杀戒了。他很担心这杀戒一开,非但不能让南三汗国臣服,反而留下了化解不开的仇恨。
就像准格尔覆灭后的薪疆蒙古人对满清的痛恨,那真的是刻骨铭心。
杀伐并不是不能震慑‘天下’,比如当年的女真、蒙古,以及满清八旗,但事后的反噬又何尝不让人心惊呢?
哈萨克与浩罕等三汗国有着很复杂的渊源,一定程度上说他们是一个大民族的不同分支也可以,有这样的基础,干嘛要急于求成?水到渠成不是更好么?
庞振坤到底是书生出身,儒家思想对他有着不小的影响。而且他并不知道‘未来’的发展。他可不晓得沙俄在1812年的那场大劫难,如果历史不再改变……
现在距离1812年已经只剩下短短的六年,这点时间怕是让南三汗国的土著学会说中国话都困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