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用极快的速度念出了三十多个名字,牢房中一片片惊呼声,左右的复汉军士兵上已经把之前的二十六个满军旗人提溜了出去,现在这些士兵又在王杰的配合下,如狼似虎的扑入关押着汉军旗人的牢房里。
里头的犯人这就像是遇到了天敌的老鼠一样慌张的躲闪,随着复汉军士兵的扑入,一个个哭喊着惊叫着躲到缩到墙边,墙角,这一刻没有一个人还会嫌弃监狱墙壁的泥墙肮脏了,他们都恨不得自己就是淤泥能融入泥墙里去。
“左边那个,对,就是那个!”
随着看押人员的指认,一个个被叫着了名字的人被提了出来。这些人里有的惊慌失措的竭力挣扎,有的面如死灰的如同一堆烂泥,还有的就跟被杀的猪一样嘶声力竭的叫嚎着,可是有什么用呢!
这批人是战俘中对满清更显最大,或本来就是老牌汉军旗人。比如那个李叔玉,他是李侍尧的堂侄,是李永芳这个明朝第一位投降后金的边将大汉奸的五世孙。这种人留在世上就是纯粹浪费空气。
但是去了三十几人,剩下的人群中还是有四十多个缺额要补上,而汉军旗上下的人也就是不足百人,生存原先的三分之一上升到现在的一半了。
“还差四十五个。”刘武没心思跟眼前这些旗人多吵吵,用手一指左侧的六个房间,“去查查里面是多少人。”
“大人,四十三个。”
“那就在这里再提出两个来。”刘武说话的语气很轻松,行为动态更加轻松,似乎他说的这两句话代表的不是四十五条人命,而是四十五文钱一样。
随着哗啦啦牢门打开的声音,六个房间里的四十三人被毫不留情的拽了出来,“还抓着栏杆不放手的,那就别要手了。反正马上就该死了!”刘武看着士兵用结实枪托恨砸着这些人,无趣的翻了一个白眼珠,只会用枪托么?腰里的刺刀是干什么用的?
“放开我,放开我……”
而右侧第一个房间里也一样响起了惊慌之极的叫喊声,一个年纪似有半百的老头和一个二三十岁到身子薄弱的年轻人,给其他人踢了出来。而进去的复汉军战士也乐得轻松,八字大手将这一老一少背剪着手,摁的牢牢的,迅速提出了牢房。
刘武看都不看一眼的,就要带着王杰去提蒙军旗人,结果看到王杰脸上闪过了一抹极大地愤怒。“怎么了?”刘武直接向王杰问道。
王杰脸颊抽了抽,但眼神一定,还是向刘武说道:“大人,那个年轻人是张麟,是张麒,也就是现在缩在西北角的那个鼠辈的弟弟,亲弟弟。”
王杰虽然知道这监狱里的所有人都免不了要被砍头,但是张麒这样的畜生,那真是应该千刀万剐。王杰刚才亲眼看到张麒在张麟与人拉扯的时候狠狠地推了自己弟弟一把。
“切!”刘武摇了摇头,这王杰真是一个书生,这就算是惨事了?这就是畜生了?天底下比这残酷的多的事情比比皆是,尤其是乱世当中。
“早死早托生。留在牢里还以为能熬多久?能真的活命啊?”
“巴音桑,庆格尔泰、赛罕、巴根、阿古达木、满都拉图、阿尔斯楞、特木尔、宝力德、哈尔巴拉……”
对于蒙军旗人,刘武的表现更随便,他只是拿着王杰整理好的名单,隔着名字念一个,二十二个人飞快的给拖出了牢笼。看着这些烂泥一样痛苦求饶蒙军旗人,刘武连说话的心都没有了。
“太丢分了!老子要是落到鞑子的手里,任杀任剐,说上半个求饶的字,我就没脸姓刘。”
刘武真的看不上眼前这对烂泥一样的鞑子汉奸。一百二十八人被四个人一组,四个人一组,关进了三十二个大笼车里。
车子一路拉到了景山。清朝顺治十二年,将煤山改称景山。为了招揽前明的软骨头虫,在舆论上形成好的影响,将崇祯自尽的那颗槐树定名为罪槐,用铁链加锁,并规定清室皇族成员路过此地都要下马步行。原树向南倾斜,已枯死,后补栽。树边有一石碑,刻“明思宗殉国处”。为了招揽人心,满清也是无廉耻的。
此时的景山内外,无数的复汉军已经占据了各处要害和搞出,德海在外头瞧了又瞧,愣是不敢潜进园子里去。他跟着囚车跑了那么远,又不是为了救人,而纯粹出于好奇,若是因为好奇而暴露了痕迹,那就太白痴了。
“怎么有股子臭味?”
陈鸣没有换上太子袍服,还是一身的军装。如果崇祯皇帝真的天上有灵的他,他也会更高兴看到一支军队的统帅在自己忌辰的这一天,以汉家军人的身份打进北京城,以汉家军人的身份来祭奠他这位汉家的亡国之君。而不是以一个新的汉家王朝的太子的身份来祭奠他!
“一群没胆的鼠辈,吓的给屎尿齐流了。”刘武脸上挂着满满的讽刺。
“崇祯皇帝殉国的那一天,跪在地上迎接李闯大军的勋贵文武们,相必看着李自成的时候也就吓得这般模样。”陈鸣看着手边的立碑,还有眼前的槐树。
“崇祯帝是一个勤政的皇帝,史书记载,他二十多岁头发已白,眼长鱼尾纹,宵衣旰食,夕惕朝乾。史志称其“鸡鸣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劳成疾,宫中从无宴乐之事”。”
“登基十七年都未来得及给自己修筑皇陵,倒是给田贵妃修筑了一处妃园寝,结果一个贵妃的妃园寝成了帝后遗体的最后安葬之处。”很可悲,很可叹,但是内外诸多原因,还有他自身的缺陷,最终无能回天,以至神州陆沉,汉脉断绝。陈鸣向来认为崇祯帝可悲,但从不认为他是一个好皇帝。
17年间他竟然换了17个尚书和50个内阁大学士,不能不说他的政治手腕和治国才能上有着很大的不足。陈鸣很同情他,现在站在这颗槐树下面,他就更同情他了。
“身当亡国之运,又乏救亡之术,宗社颠覆,徒以身殉,悲也;蒙难而不辱其身,为亡国之义烈矣。”伴随着鼓号奏响,三牲敬上,陈鸣拈香礼拜。
而不远处的地方,一百二十八人,按照满蒙汉三队排列,所有人都给塞住了口,省的在这个时候出幺蛾子。
刘武眼睛从所有人脸面上扫过,心底里一股痛快之极的畅然油然而生。“斩敌首级百二十八颗,敬告大明思宗烈皇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