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点了点头:“这便有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了。我只需要将这个范围内的人一一的排查。”
“小心一些,范围内的人,可都是我们大明的大员,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是你能顶得住的,万万不能漏了一点点风声。”田康低声吩咐道。
“末将明白了。”
“去办事吧!”田康挥了挥手。看着谢燕出去,他这才细细地看起秦厉奏章之中的内容,“又让你走脱了,不得不跟你说一声佩服。不过你只要还没有回到齐国仍然呆在明国之内的话,我总是能逮到你的。”
收拾好了这份奏折,他站了起来,向着皇宫方向行去。
秦风盯着面前垂头丧气地田康,笑问道:“这么说来,这条泥鳅又跑脱了?”
田康咬咬牙,“陛下,只要他还没有离开大明,臣便一定能将他揪出来。”
秦风摆摆手:“话别说太满了,这秦厉我们捉了他十几年了,从当年他策划蛮人下山,我就想逮住他,那一次,我们可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翻船了。”
想起当年,初创的大明,要在三个战场之上同时开战的危险境地,秦风便不由得牙痒痒的,那是他这些年来碰到的最危险的一段经历,连皇后闵若兮都亲自上阵而且险些便折在了齐军的手中。
田康是亲历者,自然也是感同身受。
“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便没有抓住他,从郭公到你。”秦风笑道:“所以这一次,我也不抱太大的指望。”
“上得山多终遇虎,这狗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
“那又如何,看起来他已经将越京城周游了一遍然后又离开了,你怎么判断他没有离开大明呢?”秦风问道。
“从这一封奏折之中。他写奏折的语气,似乎是准备死在我们这里了。”田康道。“所以臣不敢掉以轻心,此人一肚子的坏水,还不知道他又要策划些什么勾当。”
秦风一边看着奏折,一边点头道:“此人的确不能小看。”
看着奏折的秦风渐渐地沉默了下来,脸色也愈来愈严肃。田康看着皇帝的脸色,也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秦风终于看完了这份长长的奏折,抬起头来,盯着田康道:“此人当真不能小看。这份奏折,有理有据,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家伙是我们查了一个底儿掉啊,他的分析虽然不中,亦不远亦。我如果是曹云,看了这样一份奏折,心里也会不安的。”
田康沉声道:“陛下,这里头的很多东西,没有知悉内情的人,是很难弄清楚的,臣准备在近期扫荡一番。”
“这是你国安部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不过不要影响了整个大局。”秦风道。
“臣明白。”田康点头道。
“这个秦厉督促曹云对我大明开战,越早越好,啧啧啧,齐国上上下下都认为时间在他们那边,和平每多一天,他们就多一份胜算,这个秦厉与他们却是相反的看法,不过不得不说,他看得真准啊!田康,这个人,能不让他活着回去,就尽量不让他活着回去。”
“他肯定不能活着回去。”田康沉声道。
走出皇宫的田康,最终还是没有将朝廷的四品以上的大员之中潜藏着老鼠的事情直接向皇帝禀告,这不是一件小事,在没有一个完整的证据链之前,他不想贸然地禀告皇帝。
四品以上大员潜藏着齐国的谍探,这是一件足以让朝廷翻天覆地的大事。一个搞不好,自己屁股之下的位子,可能就要坐不稳了,现在的首辅金景南可不是前任权云那样温润。
就在越京城中的田康,发誓赌咒也要逮到秦厉这个老对手的时候,秦厉却正站在商船的甲板之上,看着正在向他一步步靠近的马尼拉最大的商港。
如果不是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目的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宝清港,整个商港里,停泊着的基本上都是来自大明的商船,每条商船之上飘扬着的大明旗,岸上来来往往的穿着明国服饰的商人,还有无数的已经修建好的和正在修建的那些灰扑扑的带着明国典型建筑的房屋,都在向他无声地诉说着明人在这里的势力又多么的强大。
“终于到地头了。”身边的吴国勇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在船上这么久,骨头都快要酥了,兄弟,等卸了货,老哥哥我带你去见识一番异域风情,享受享受一番别样滋味,怎么样,在船上这么长时间,都快憋出病来了吧?”
吴国勇大笑着,笑声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淫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