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样的马上皇帝来说,骑马就是家常便饭,长途行路毫不以为是受罪。当然,自在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就是无论秦风还是岳开山,身上都沾满了点点泥浆,一身衣裳几乎都要变成土黄色的了。
大明的官员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要想富,先修路,每一任官员上任之后,在了解完最基本的状况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修路。
没有主干道的修主干道,主干道都修好了的那就修支线,连支线也修得差不多了,那就争取村村通,户户通,反正现在修路,似乎已经成了考核一位官员的必须科目之一。以至于像大明本土,交通网络已经相当的完善,而道路交通网络的完善,拉近了各地的距离,加强了百姓之间的交流,也让各地物资的流通,人员的往来成本大大降低,更进一步地促使了商业的繁荣,财富的增加。
但岳开山上任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事情呢,干旱天灾便不期而至,别说修路了,能让老百姓不闹事不造反,就足够让他焦头乱额了。
“陛下,道路的改善已经被列入了郡府的计划当中,将会先于运河开始,主干道将会沿着运河修建,到时候,水上有船,陆上有大道,这样的情况,将不会再出现了。”他难为情地瞅着自己和秦风身上的泥点子,道。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岳郡守,以涔州现在的状况,切忌想要一口吃成个胖子,更不能驭民太甚,民力有穷尽啊!慢慢地来,我们不是许下了五年之期么?五年之后,我再来涔州,来看看你的运河,你的大道,还有你的涔州瓜和沙枣林,如何?”
岳开山激动地拱手道:“陛下,五年之后,您再来之时,臣向您保证,您会看到一个安居乐业的涔州,一个物产丰富,商业繁盛,交通完善的新涔州。涔州不会一直都是朝廷的负担,而会成为大明进行的有力的肢体之一。”
“这正是我所盼望的。”秦风大笑。
去的时候极快,但回来一路之上可就是慢悠悠的了。一路之上过郡经县,秦风都要接近慰问一番,西地的官员可不比大明本土的官员那样条件优渥,基本上都还是在乱泥潭中打滚,绝大部分地区纵然比岳开山面临的情况要好一些,但也是条件极其艰苦,秦风自然要给他们鼓劲打气,吹嘘一番美好的未来。
事实上,秦风决定修建运河,对这些沿途的州郡确实也有着极大的推进作用,现在各州郡都是干劲满满,不用秦风动员,一个个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准备大干一番。
大明本土的官员虽然日子过得优渥,但相对的来说,他们要做出一番成绩来,可也就难得多了,像去年的考评,很多官员便只得了一个中的评价,大明考核官员,可是奉行无功便是过,做不出成绩,便休想拿到上的考评,连续三年拿不到上的考评,基本上升迁就要大成问题了。而西地呢,低,底子薄,要做出一番成绩来那就再容易不过了。像第一年的时候,很多人只不过是安抚了辖区内民众安份守己不闹事,年终考评的时候,轻轻松松就拿了一个上等,要是再在民生之上有所作为,一个上上就稳妥妥地写进了官员的档案之中,连续三年上上,不升官也会进爵。
等到秦风回到虎牢的时候,已经是金秋十月了,与荒芜的西部郡治比起来,这些地方简直就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了,田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完毕,农民们正在焚烧桔杆,处处都是浓郁的烟火气息。大家都在准备着下一轮的耕种,土地赋予人们生存的资料,但也是一个难伺候的主人,你误地一时,地误你一年。
秦风很享受这种烟火气息,因为这代表着他的帝国,又经历了一个丰收的年份,相比起往年,今年的帝国日子要显得艰难一些,旱灾,涝灾一一来袭,对楚国的用兵,抚恤,又让国库里空空如也,如今秋收一收,想来也该充盈一些了。
工部,商业署,天工署等一大票官员已经候在了虎牢,连雍郡的郡守钟镇也抵达了虎牢在等待着秦风的归来。秦风决定修建通往涔州的运河,涉及到的可是整个帝国的方方面面的各个部门,这是一项整体性的大工程,需要考虑的问题太多,而作为这条运河的源头的虎牢郡,自然成了众人集结的终点站,而雍郡作为西地的政治经济中心,自然也是无法绕过去的。
秦风还没有回来,大家已经聚在一起开了无数次的会议了。这样一项大工程,不仅仅是投入的问题,还涉及到里面巨大的利益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