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工匠立时蜂涌而上长长的尺许高的木板立起来,一根根短铁钎插进板后,小锤儿一阵飞舞,便将短铁钎打了下去一车车的和上了水泥的沙浆从后面推上来,倒进由木板夹着的道路中间
小车推开,便有人拿着耙子,推杆,迅速地将还稀糊糊的沙浆推平,一根根铁钎不停地往沙浆里面捣着,尽量地不让里面留下太多的气泡
一车车的沙浆推上来,又旋即被工人们弄得平平整整很快这个缺口便被填满,一个铁皮滚筒被推了过来,数名大汉推着两边的杆子,将这个铁皮滚筒在沙浆之上来回压了数道,几名工人又提着小铲,抹泥刀等工具上来,小心翼翼地将表面抹得平平整整
随着这最后几个工人收起抹泥刀,这段道路便算是彻底完工了朱义与关宏宇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明人匠师们修建道路,早前他们只听说明人是如何修路的,今天算是彻底见识了对方的速度,难怪一年时间,他们就从青河郡将路一直修到了这里,比起明人,安阳这力的效率太低了
不过这并非安阳人懒,而是他们没有这个技术,也没有这些材料
大批的人抱着一捆捆的干草走了过来,将这些干草铺在了刚刚完工的道路之上,便算大功告成了
工地之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锣鼓锁呐之声,金景南笑呵呵地拱手向朱义道:”恭喜恭喜”
朱义也是微笑回礼:”同喜,同喜”
金景南回过身来,看着一边虚弱的黄国新,此时的青河郡守,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也自笑得合不拢嘴
“国新,路通了,你可以回越京城去好好的休养了”金景南伸手拍着黄国新的肩膀,”养好身体,再出来为陛下效力以后可不能如此拼命了,身体可是本钱,现在你看看,搞成这个样子,都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黄国新有些惭愧:”下官这身体实在是有些不济事,给陛下和政事堂添麻烦了,不知来接任青河郡守的人是谁,下官已经制定了一些与安阳以后的交流通商事宜,下官实在不想人走政息”
“你啊,就别操这份儿心了,陛下调来的人,搞这一套,只比你强,不比你差”金景南附耳低声说了一句话,黄国新的脸上立时浮上喜色
“这我就放心了,这我就放心了”
朱义和关宏宇二人看着这一幕,都是禁不住动容,明人的官员,如此敬业忠君爱民,让人看了不仅仅是敬佩,还有些害怕
这黄国新是生生累倒的自从开始修这条路,这位一郡之守,泰半时间倒是都泡在了工地之上
“金次辅,黄郡守,在下已经在井径关内备好了酒宴,还请二位移驾关内,咱们好好庆贺一番”朱义走上前去,抱拳道
黄国新微笑道:”多谢朱郡守盛情,不过黄某实在是有心无力了,这便要出发回越京城了,陛下严令,不敢有违啊”
朱义看着对方虚弱的身子,感慨地道:”大明有黄郡守这样的官员,难怪如此兴旺,朱某自愧不如”
“大明像我这样的官员车载斗量,黄某的身子骨不争气,说来甚是惭愧,朱郡守,这一年多来,我们合作愉快,希望有缘再见吧!”黄国新抱拳行了一礼,在两个从人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地上了早已等候在一边的马车,迤逦远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朱义感慨地道:”黄公不但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官员,金次辅,黄公既去,不知来接任的人?”
“朱郡守尽管放心,我大明,不存在着换一个官员便换一个搞法这种事情的,小手段上或者有些不同,但大方针之上却绝对不会变,而且我跟你保证,来接任的官员在能力之上,比起黄国新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瞒朱郡守,青河是我们大明接下来经营的重点,人力,物力都会向着这里倾斜,有了这条路连接青河和安阳,朱郡守你就等着大把的收银子吧!现在我们青河可是什么都缺,只要你们安阳把东西运过去,什么都能给你吃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说句实话,我现在可是穷得慌!”朱义笑道
“能不穷吗?连明年后年的赋税都提前交了”金景南呵呵一笑,”听说还上浮了几成?”
朱义顿时面现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