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秦风斩钉截铁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萧宁和简放二人。
吃过晚饭的秦风,便又开始了他漫长的,不知何时是尽头的接见任务。这一次是萧宁与简放。
现在的萧氏,从力量上来说,对于整个越国,几可以忽略不计。萧家在这一次的变故之中,可谓是损失惨重。家主萧正刚为洛一水所杀,萧老夫人率千余族人赴龙游城,活生生的累死在城头,萧家以及其旁支亲族在这一战之中,幸存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嫡系子孙更是只剩下了萧家和他的儿子,其雄厚的资财也在龙游一战之中,为了鼓励士卒,而散发殆尽,现在的萧氏,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而已。
但萧老夫人龙游之战,却让萧氏一族的名声响彻整个大越,其影响甚至波及到了另外三国,但凡知晓之人,无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句萧老夫人乃巾帼英雄,萧氏一族为忠勇世家。
这样的人,秦风怎么可能有放走?如果任由萧宁去做他想要做的南山郎,外界只怕会议论秦风容不得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择手段清洗前朝忠勇之士。
清洗是肯定的,但对于这样的人,秦风是绝对要留下来的。如果说萧氏还有庞大的势力,秦风说不定还会考虑一二,但像现在萧氏的处境,却是秦风正需要的。
更妙的是,他们与洛一水旧部有着解不开的仇怨。
洛一水杀了萧正刚,萧老夫人及萧氏大部分族人也都死在洛部之手,而洛一水的大计,也几乎可以看做是折在萧老夫人之手,两方面的这种仇恨,只怕化三江之水也无法开解。现在洛部陈志华,陈金华成了秦风的部将,即便是为了平衡整个系统之内的权力分配,秦风也不会放萧宁离开。
在秦风的眼中,现在的萧宁可是一个宝贝疙瘩,那是一定要紧紧的攥在手中的。
“萧先生,在我眼中,萧正刚大帅刚正不阿,萧老夫人更是巾帼英雄,说句让萧先生或者会很难过的话,今天我能坐在这里与你们二人说话,他们夫妻二人,可说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饮水思源,秦风怎么也要报答这份恩情的。”秦风道。
听到秦风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而且听他的话音,似乎还要重用自己,萧宁一时之间不由乱了方寸,局促不安的在座椅之上扭动着。
看到萧宁这个样子,秦风心中更是有谱,萧宁比起他的父母来,只怕不是一个档次的,但对于秦风来说,萧宁有不有超人的才华并不重要,只要中规中矩就行,真要是才华横溢,却也不那么令人放心。
“秦将军,我萧氏经此变故,早已心灰意冷了,只想去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田舍翁。”萧宁无力的挣扎着。
“萧先生,心冷了,可以再捂热,血冷了,也可以让其再沸腾,萧氏祖先历经数代,再创下萧氏的名头,难不成到了萧先生这一代,就准备让他烂在田头荒野吗?为什么萧先生不能再重振精神,再创辉煌呢!恕秦某直言,天下未统,战火难息,刀兵不止之日,天下没有净土,到哪里也躲不过这浩浩荡荡的大势。即便你退隐乡间,终还是要被卷入这历史洪流之中,身不由己。既然如此,何不奋勇前行,自行站在浪涛顶端呢,至少自己还可以把握航向而不是随波逐流。”秦风侃侃而谈,既是交心,语气之中,却也不无威胁。
你想躲,那没门,躲到那里,也能把你挖出来。
一边的简放便显得比萧宁沉稳多了,只听了秦风的开场白,他就明白,自己与萧宁离开,根本就是没门儿的事。萧宁是重点,而自己却因为与萧氏的关系而成为陪绑的,退隐看来是不用想了,现在该想的,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了。适度的推脱可以显示自己无逐名追利之心,但过度推脱,说不定会惹恼这位年轻气盛的家伙。到时候,可就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将军盛情,我与萧兄二人已经领会到了,将军说得对,刀兵未止之日,天下没有净土,只是我与萧兄二人,都是才能平平,文不成,武不就,不怕将军笑话,萧兄一直没有从仕也是这个原因,而我,以前不过是一个混吃混喝的郡兵将领,与将军麾下那些将领完全无法相比,将军愿意使用我们,是在下与萧兄的荣幸,但请将军量才而用,不是我与萧兄不敢承担重任,只是才具有限,怕到时候误人误己,更坏了将军的大事。”
听了这番话,秦风对于简放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说实话,对于简放,他并没有太多的重视,龙游一战,这位简将军实际上是打算逃跑的,不过被萧夫人架在了干柴烈火之上,不得不狠狠地燃烧了一把自己,后来到了越京城,担任张简的副手,但却唯唯诺诺,完全不管事儿。之所以也要留下这位简将军,实际上是因为这位简将军在龙游之战中保护了萧宁的儿子,与萧氏也结下了极深的战火之情,留一个不留一个,显然是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