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长听到前面枪声响起,立即知道情况有异,顿时飞身向日军指挥室跑去。
守在门边的两个鬼子兵看到一队人影跑来,迅速将枪端起,刚喊了句什么人,就听到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只觉得受到重击,然后缓缓倒下。
一阵乱枪将守在门边的鬼子击毙,不过,却惊动了其他鬼子,旁边屋子的门里不断抢出人来,跟在张连长身后的一个战士将歪把子机枪端起,然后扣动板机,一阵弹雨狂扫而去,将抢先跑出的七八个鬼子打得倒飞出去。
张连长见机不可失,带着几个战士急速冲到门边,手里的驳壳枪朝着门里就是几枪,然后冲了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日军大队长的指挥室就设在这里,那两个跑出来的参谋被打得浑身是血倒下,日军大队长听到门外陡然响起枪声,一颗心沉到了海底,他头也不回的缓缓举起肋差,就在张连长冲进屋里的同时,用力向自己的腹部捅去。
张连长提着枪跑进屋里,看到一个头上缠着白布条的鬼子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急忙冲了过去,一看那鬼子的脸上露出痛苦而欣慰的神情,不由怜惜地说了一句何必,然后伸出手去。
谁知那手还没触到鬼子大队长,那鬼子大队长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直接咽气。
看到鬼子指挥官剖腹自杀,张连长一边命令战士肃清屋内的残敌,一边让人增援前面的部队。
其实根本不用增援,一营和三营的进攻,逼着日军大队长将所剩不多的兵力投入到村外的阻击中,这时的指挥部大院,除了前面那几百伤兵外,就只有三十多个鬼子辎重兵,其余的都是卫生兵通讯兵等。
只是这些通讯兵和辎重兵也十分顽强,看到新四军冲来,几个通讯兵就准备砸毁电台。冲过来的战士看到这些鬼子死到临头还不老实,自然手里的短枪砰砰砰的响起,将那些妄想破坏设备的鬼子直接送回老家。
至于那些辎重兵,虽然战斗力并不弱,但他们遇到的是谢屏才最精锐的侦察连,自然不是对手,不到二十分钟,被张连长全部消灭。
那些鬼子伤兵,倒是给张连长的部下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冲到前面的战士,刚到大院,看到满地的伤员顿时不由一愣,可就在这时,伤兵里突然响起了枪声,子弹朝着侦察连战士的位置打来,两个战士不幸中弹倒下。
负责指挥的朱排长见此,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朝着鬼子伤兵打了两发子弹后,厉声用日语喊道:“我们是新四军,你们已失去了战斗力,请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否则后果自负。”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鬼子伤兵中又响起了枪声,同时守在院门外的十多个鬼子端着枪朝着他们的位置冲来。
既然鬼子不想投降,那还有什么可客气的,朱排长抬起手枪连开三枪后,说了一句手雷,跟在身后的战士将手雷用劲投出,正正落在前院鬼子伤兵之中,随着爆炸响起,院里响起一阵惨叫声,连带着那十多个想冲进来的鬼子,也被炸飞两个。
战争就是这样,一旦双方打红了眼,自然是毫不留情。
守在门里的战士不断朝着外面开火,同时手雷不断飞出,将院里的伤兵和士兵炸得鬼哭狼嚎。看到鬼子的攻势被阻住,朱排长喊了一句上,两个战斗小组借着手雷爆炸的掩护,迅速冲出了大门,沿着院墙向前逼去。
看到新四军冲了出来,鬼子伤兵群里几个鬼子眼里闪过一丝狠毒,掏出手雷猛然一磕,竟然朝着那几个战士飞身扑去。
那几个战士看到无数人影向自己扑来,顿时把心一横,掏出手雷一磕之下奋力投出,整个院坝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朱排长没想到这些鬼子竟然要同归于尽,看到那六个战士被爆炸的烟雾遮住,不由热泪横流,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说着,他抢过身边一个战士的歪把子机枪,朝着硝烟还没散去的院里急速扫射。
其余战士也被战友的牺牲气红了眼,纷纷举枪朝着院中还挣扎的鬼子打去,浓浓的血腥味充满了整个院落。
张连长带着人赶到前院时,朱排长他们已停止了射击,出现在张连长面前的,是一幅人间地狱的情景,到处是鬼子被打得支离破碎的尸体,到处是飞溅的血液,甚至还可以看到濒临死亡的鬼子在地上带着浑身是血的躯体,竭尽力量奋力爬动。
看到张连长,朱排长红着眼哭着喊道:“连长,水生和大柱被鬼子打死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张连长看到面前的惨景,本来要责骂朱排长的,没想到听到这话,他急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叫你向鬼子伤兵打枪的?”
饶是张连长见惯了血腥,但看到这满院血肉横飞的惨象,也不由内心震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