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舒服了一点的沙克鲁忽然转头问向身边的泽塔:“普丽媞,你现在真的不觉得这里很脏、很恶心么?”
泽塔想了半天然后说道:“从常识上看,恒河的确很难说得上卫生,但这并不影响恒河在印度教徒心目中的地位,相反却强化了他们的信仰。望着附近焚烧尸体的袅袅青烟,想到自己也会化成这种无形的东西,难免会对人生幻灭留下感叹。这使得他们愈加虔诚起来,他们希望能洗净宿世的罪业,让自己的灵魂平安进入生命的轮回。
而且印度教徒相信恒河能够自我清洁,认为世界上只有恒河水不会滋生出传染病菌,所以他们放心地饮用这里的恒河水,并且用容器把水带回家里,以便在一些隆重日子喷洒在自己身上。由于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来世,以至于忽略了现世的周围环境,所以恒河在我看来颇有点像一件神圣,但不那么华丽的破旧袈裟。”
泽塔的话倒是不无道理,但是沙克鲁还是理解不了、更接受不了,由于受到了这个打击,所以接下来的佛祖顿悟之地--鹿野苑也没了兴趣,于是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瓦伦纳西。
当他回到新德里的时候,正好赶上阿什法克育前来找他商量下一批订单的问题,听了他的遭遇之后,哈哈大笑道:“小沙克鲁,你还是太年轻了,接受不了这个很正常,要不这样吧,我一个朋友在阿萨姆邦,那里的风景很是不错,民风也淳朴,要不我介绍你去那里玩几天啊,正好也缓解一下心情。”
本来沙克鲁是想拒绝阿什法克育的邀请的,不过当他一听到阿萨姆,立刻就联想到了很是出名的阿萨姆红茶和阿萨姆奶茶,心想去那里看看应该也不错,还能体会一下印度真正的乡村生活。
阿萨姆邦是印度最东北的一个邦,前两年还一直闹腾着要脱离印度加入中国。沙克鲁此行前去的是当地一个盛产茶叶的小村子,负责接待他的桑伊-威亚斯先生是当地最大的地主,也是阿什法克育的一个重要客户和原料提供商,所以两人的私交非常好,因此对于阿什法克育的这个委托他是欣然接受,并且承诺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好沙克鲁。
由于当地没有机场,所以沙克鲁被迫坐了一段路程的火车,沙克鲁一直以为新德里的火车站就已经是世界之最了,可是到了这里,他发现其实新德里火车站还是蛮好的,这里的车站大厅,那场面怎个“乱”字了得!来来往往的人流与大件行李足以让不大的售票大厅嘈杂并拥挤不堪,而地上居然横七竖八地或睡或坐着不少一群的老人,满面尘灰,目光呆滞,任别人从他们的身蹭来蹭去,仿佛就是一堆可有可无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