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华两道再从龙宫天塔外射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向了女修和巫咸!
女修、巫咸虽是想将鬼丰力斩当场,可无论如何都不会用性命交换,感觉到背后那光芒带着凛然的杀机,二人心中错愕避让间,鬼丰却似早有预料的挥剑。
那两道光芒击在雷霆剑上,倏然凝结。
鬼丰爆喝声中,竟挟那光芒的助力反斩向巫咸。
巫咸色变,不想鬼丰居然有这般出奇的手段,他的身躯倏然幻化,许愿神灯同时再亮,双双连线横拦在雷霆剑之前。
轰!
有震耳欲聋的声响从交击的光芒上扩出,要上前的众人屏息后退,可仍旧抗不住那磅礴无俦的力量。
孙策硬挨那一击后几欲呕血。吕布饶是身躯如铁,仍是难抗巨力,远远的飞了出去。空中火光乱溅,如烟花般从半空散射而落,溅到众人衣裳上时,瞬间烧出几个窟窿。
哪怕单飞都是脸色改变,暗想鬼丰和女修、巫咸的这次交手,几乎都和炮弹轰炸一样,这三人如何能运用出这般强悍的力量?
火花乱射,耀得龙宫天塔梦幻又明亮。
巫咸的衣袖已破,干枯的手臂上现出道红赤的烙痕。
众人见状,立即意识到鬼丰的一剑虽没有杀了巫咸,却还是伤了巫咸。
巫咸却根本没有留意手臂的伤痕,他和女修倏然扭头向白光射来的方向望去,脸色蓦地变的极为怪异,因为在龙宫天塔之外,破天鼓再次现在半空,只比适才还要恢宏凝重。
“不……”
女修、巫咸齐声出口,却是蓦地收声,但他们脸上均有不信之意。
“不可能的,是不是?”鬼丰淡笑道。
女修、巫咸神色凛然。
鬼丰缓缓的垂落雷霆剑,居然好整以暇的望向了夜星沉,问道:“夜宗主,你猜他们为何认为不可能?”
夜星沉难掩诧异之意,半晌才道:“我猜不出,倒要请你解释一下?”他再望鬼丰的眼神很有些异样。他虽没有低估鬼丰,但鬼丰所作所为实在也出乎他的意料。
“当年黄帝、蚩尤交战,几乎颠覆了这个世界。”鬼丰缓声道:“若非玄女苦苦相求,这个世界已然毁灭,也轮不到我等在此相争的。蚩尤有感玄女所求,又因对玄女始终心怀爱意,终决定放弃颠覆世间的计划,又将世上的僵尸和魑魅魍魉尽数收归地心,他那时准备画地为牢,立誓终其一生在地心实现自己的计划。”
他蓦地再提当年的往事,单飞不知他的身份也就罢了,但自知鬼丰是来自白狼秘地后,他就感觉鬼丰说的每句话都有着别样的味道——这已不像是众口纷纭的传说,而可能近于坟墓中的真相。
红尘轻歌曼舞、繁华遮目,有谁会去关心坟墓中的真相?
“黄帝并不认为蚩尤会就此收手。”
鬼丰紧握手中的雷霆剑道:“这世上岂非一直如此,在权术者眼中,积怨不论对错,始终都是要鲜血尸体来洗刷掩埋?!”
夜星沉默然,心中难免想起刘启一事。
鬼丰又道:“黄帝认为这件事要想解决,蚩尤一定要死,不然蚩尤迟早有反扑的那一刻。黄帝是这天底下最为聪明的人,他很快和玄女商议除了天眼外,要再造天涯。云梦的天眼可将世事尽落眼内,天涯却可以让世人相隔天涯的距离变得近在咫尺。这本是一个很好的计划……”
笑容不但嘲讽,甚至还有些悲怆,鬼丰那一刻的神情竟和单飞悲愤时很有些相像,“但我们也知道,在权术者眼中,这世上任何事情都可以变成他实现欲望可利用的棋子。玄女被黄帝说动去找蚩尤,希望得到蚩尤的助力,为表诚意,她带去黄帝交给她、向蚩尤表明诚意的破天鼓。”
众人不由向龙宫天塔外的破天鼓望去。
“破天鼓、自鸣琴本是黄帝等人到了这个世界上、开天辟地的两大利器。玄女见黄帝这般作为,自然欢喜。可诸位都不是蠢笨之辈,想必已猜到破天鼓大有问题。”
单飞想到在贵霜王庙时、女修言及的破天鼓一事,不由暗叹——双方各有说辞,可他为何更信鬼丰所言?
鬼丰慢慢趋于冷静道:“就是这个破天鼓,让黄帝终于追踪到蚩尤的最终所在,当年黄帝做的事情本和女修如今做的没什么两样,黄帝终究还是要将蚩尤和一般异形人斩尽杀绝。”
众人听的心惊肉跳之际,就听鬼丰道:“玄女眼见蚩尤和诸多异形人将因她而死,不由大为悲恸。她不是傻,她只是太过真诚——她一直真诚的希望,当年情谊深厚的朋友,终究能重归于好,可惜的是——这终究不过是个理想,理想亦难逃权术的摆布!但在最紧要的时候,玄女终于改变了中立的立场,她封存了龙宫天塔,帮蚩尤抵抗黄帝对白狼秘地的斩尽杀绝。就因此事,她对黄帝所为再无任何期望,因此哪怕你女修是黄帝之下最优秀的继承者,亦是始终无能进入龙宫天塔一步!”
嘲讽的笑,鬼丰望着凝若寒霜的女修道:“我虽不服你女修的为人,却不能不佩服你的手段。你在云梦秘地留下一面假的破天鼓,本是算准若被旁人窃取,正可成为你入侵白狼秘地的关键棋子,可你只怕从未想到,我们是去偷了那假的破天鼓,但那不过是要迷惑你,而真正的破天鼓,早落在了我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