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钟牙关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可见心中的惊颤。
单飞立在原地,反问道:“你我都是女修的棋子,被她利用?”
“不错。”孙钟长吁一口气道:“不止是你我,还有很多人是这局棋中的棋子。比如说……”他顿了良久这才道:“比如说尚香。”
单飞心头一颤,反驳道:“她好像是……你的棋子。”他平和的语气中有了丝尖锐之意。
紫火法王忍不住问道:“什么女修和尚香?”他本以为自己比单飞所知要多,很快就发现自己幼稚的可笑,他和孙钟、单飞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孙钟没有回答紫火法王的问话,幽叹道:“你说的很对,我其实……和女修好像没有什么不同的?”
单飞听出孙钟的懊悔之意,不再咄咄相逼道:“你在邺城带走诗言偷走……又还回的女婴,就是如今的孙尚香?”
他虽对这个答案已有定论,还是需要从孙钟口中得到确实的答案。
“不错。”孙钟喃喃道:“我本来以为做的极为隐秘,但一切都逃不过女修的眼睛,如今你竟然也知晓。看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点不假。”
单飞忍住心情的激荡,听孙钟似乎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提醒道:“你说……找我来,本是要救孙尚香?”
孙钟反问道:“你会救她的?”
“是!”单飞斩钉截铁道。
孙钟还是追问一句,“无论什么情况?”
单飞琢磨着孙钟的潜台词,还能坚定道:“是。”
“为什么?”孙钟问道:“因为你爱她?”
“不仅如此。”单飞感觉孙钟在这个问题上少有的执着,略有思索才回答道。
“还因为什么?”孙钟坚持问道。
单飞双眸闪亮,坚信道:“因为我们没有做错!”
孙钟终于没有再问下去,良久才涩然道:“事情的对错,本是难以说的清楚,但你真的和……”
他顿了下,没有说下去,有些懊丧道:“但我肯定错的厉害。我当初野心极为膨胀,这才鼓动坚儿去反抗董卓,坚儿很听我的话。我和他取了秦始皇的传国玉玺,随即又偷走了白狼秘地的人带来的女婴……”
单飞眉头微跳,急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虽对孙钟所为有所猜测,还是想确定孙钟真正的想法。
孙钟没有隐瞒道:“我那时已知道远古往事、知晓白狼秘地的神奇,甚至可说掌握一部分蚩尤的力量——比如控制此间。当时我想只要孙家人再得到女修的传承,掘出秦皇陵的宝藏,孙家就可说是世上最强大的力量。”
单飞不由苦笑,暗想孙钟说的不错,孙钟若将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已可说是无敌于天下。
“但我还是天真了一些,我太小瞧了女修,亦忽略了既然入了局,想离开就绝不是容易的事情。”孙钟怅然道。
紫火法王听得目瞪口呆,在他看来,孙钟绝不会和天真有关的,但听孙钟的意思,孙钟竟会受一个女人摆布?
那个叫女修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恐怖的存在?
“我知晓女修的传承之秘,当初带着孙女前去,可心中感觉孙女不如白狼秘地那帮人带来的要出色,这才先鼓动诗言偷走晨雨。”孙钟叹息道:“可事情的复杂超乎我的想象……诗言本来偷走了晨雨,可诗言不久前——应该说随后居然又将晨雨还回去,我自然而然的将晨雨偷走……这真是段奇怪的经历,亦让我真正意识到无间的玄奇。”
紫火法王完全呆掉,根本不知道孙钟在说些什么。
单飞却是清楚了然,知晓孙钟的记忆亦因无间产生了错乱,不过孙钟显然明白无间的影响,亦自然而然的在那种改变下做了理所当然的反应。
孙钟第一次是鼓动诗言偷走晨雨,希望自己的孙女得到传承。在无间效应下,曹棺劝诗言做了一次更改,诗言还回了晨雨,孙钟始终认为白狼秘地带来的女孩比自己的孙女要出色,这才毫不犹豫的带走了晨雨,晨雨亦变成了如今的孙尚香。
“你的孙女呢?”单飞不由问了句。
孙钟苦涩道:“我不知道,当初情形很是奇异,时空似乎都凝结不动,我只看到白狼秘地的那些人似变成石雕木刻般,这才放下孙女,冲上去夺走了晨雨,但我回转原地的时候,却发现孙女已然不见。”
单飞略皱眉头,“谁会偷走你的孙女?你孙女如今何在?”
“我不知道。”孙钟声音涩然,随即道:“但我如今才明白,无论事情如何变化,一切均在女修的算计中。”
“为什么?”单飞问道。
孙钟解释道:“因为无论如何变化,无论晨雨会在哪里,哪怕是白狼秘地的人别有用意,最终的结局都是女修多了可利用的傀儡罢了。女修要的不是传人,而是傀儡,她需要借用这传人傀儡,实现灭掉白狼秘地的真正目的。”
奇境静寂。
似乎能看到单飞无动于衷的样子,孙钟有些奇怪道:“你不信?还是你早就……知道女修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