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见妫览错愕的模样,心中暗想你在府中听到这消息恐怕就骇了一跳,但应该早在想着应对,如今这模样若说没有装作我是不信。
他早有计划,并不急于说破,微笑道:“妫先生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妫览皱眉道。
“妫先生才去职没有数日,丹阳城就连发数起盗案。我此番前来,本想问问妫先生的看法。”单飞盯着妫览的双眼道。
张奋、顾掌柜等人均是摇头。他们见单飞胸有成竹的模样,本以为他已有定论,哪想他前来竟然是向妫览请教。
妫览怫然不悦道:“我这几日从未出门,对此事倒是全然不知。只是……单统兵劳师动众前来,莫非以为妫览应该负责此事吗?”
他言语中多少有些嘲弄,单飞微笑道:“不错,我觉得妫先生的确应为此事负责的。”
众人哗然。
妫览见群情汹涌,神色不变道:“单统兵此言何意?”
单飞扬声道:“妫先生身为统兵时,丹阳城风平浪静,可妫先生才去统兵一职,盗案就连发数起,在我看来,盗贼的用意颇耐人寻味。”
妫览皱眉道:“我越来越听不懂单统兵所言,盗贼取财无非是贪念作祟,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盗贼或许认为,只要趁此时作案,就可将脏水泼到本官身上,逼本官辞位,而妫先生又可顺理成章的回到统兵之位。”单飞微笑道。
众人倏然静了下来。
妫览闻言哂然道:“单统兵的意思是……昨夜难道是我指使盗贼为盗,连偷数家,用意不过是逼单统兵辞官?”
他一副嘲弄的神色,众人见状,均是感觉单飞是无稽之谈。
顾掌柜暗道单飞胡闹,一旁道:“妫先生说笑了。谁不知道妫先生淡泊名利,当初拒不为官,甚至因此避入深山。若不是孙翊太守数次去请,妫先生都不会出山,更不要说为复官职做出指使盗贼行窃一事,单统兵,我觉得你实在……实在……”
他连连摇头,显然对单飞的判断不以为然。
百姓中那些世族中人纷纷点头附和。
单飞淡然道:“那若本官证明此事,顾掌柜准备和妫览连坐此事吗?”
顾掌柜倏然变色,失声道:“你能证明此事?”
单飞笑而不语。
妫览目光微凛,沉声道:“单统兵,丹阳城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
单飞微笑道:“你说的不错,可丹阳城也不是某些人自以为得计的地方。”顿了片刻,单飞轻声问道:“方才听妫先生说,对丹阳城发生盗案一事全不知情?”
“不错。”妫览冷哼声中,终露出丝警惕之意。
“可我方才只是说盗匪这几日连盗数家而已,听妫先生之前所言,却早认定盗贼是在昨夜连盗的数家。”单飞悠然道:“本官很想问问,妫先生又是从何得知的此事?”
众人倏然而静,再看妫览的神色已有不同。
妫览脸色微变,还能沉稳道:“我是说在罗掌柜今早派人前来时,我对此事全不知情。”
单飞望向罗掌柜道:“原来是罗掌柜告诉妫先生这件事情?”
罗掌柜退后一步,少了几分嚣张,亦是警惕道:“不……不错。”
单飞见其模样,含笑道:“阁下倒是有未卜先知的好本事。顾掌柜、张先生,贵府被盗后,不知可曾知会过罗掌柜?”
张奋、顾掌柜闻言一怔,均是摇头。
他们的府中遇贼时,着实有些慌乱,天幸贼人并未得手,但他们一腔怨气难免落在单飞的身上。今晨时分,他们又听人说春府遇盗,官家正在查案,于是气势汹汹的赶来,根本没有和罗掌柜说过什么。
“那你从何得知的这个消息?”单飞盯着罗掌柜道。
罗掌柜直着脖子道:“我家被盗,我自然关心别人家如何,偶尔得知此事又告诉了妫先生,你能怎样?”
单飞笑意更浓,但眼中寒意更胜,“我眼下的确不能对你怎样,但你在这多人面前说了此话,你猜这些人若是知道你当众撒谎,甚至和盗贼为伍,他们会将你如何?”
罗掌柜身躯颤了下。
单飞不再理会罗掌柜,转望围观百姓道:“如今本官怀疑有人对本官为民仗义执言心怀不满,这才伙同被本官惩戒之人制造盗案,然后又派人滋扰顾、张两府,只希望搅乱混水,扩大事端。这帮人今晨又在散布谣言,将所有人聚集在春府前,妄图混淆是非,拉旁人入水,污蔑本官,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望向脸色沉冷的妫览,单飞微笑道:“妫先生,你说我猜测的一切,可有点儿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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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