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先念道:“斗鼠上堂蝙蝠出,玉琴时动倚窗弦。”
念完又道:“左转。”
陆璟正坐在黛玉的左手边,便接着道:“皎皎牵牛河汉女,盈盈临水无由语。”
英莲接着道:“惯游山水住南州,行尽天台及虎丘。”
紫鹃想了一会,念道:“兔走鸟飞催短景,龙争虎斗耍长拳。”
陆璟笑道:“你这句能顶三句,兔、龙、虎都有了,该奖励一杯才是。”
紫鹃听了也不辩驳,便饮了一杯。
黛玉见此不依道:“我定的规矩是谁念不出谁喝,紫鹃念的那么好,自然无须饮酒,夫君竟然坏了规矩,欺负紫鹃。”
陆璟忙自辩不是欺负,黛玉娇嗔道:“那妾身也要奖励你三杯!”
陆璟见黛玉都端到自己面前了,只得一一饮了。
紫鹃见这种情况,忙推身边的晴雯,催她快念。
晴雯知她羞怯,便笑了笑,念道:“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陆芷瑜接着道:“从蛇作龟二千载,吴堤绿草年年在。”
李纹念道:“天马来出月支窟,背为虎文龙翼骨。”
李绮笑道:“桑竹成阴不见门,牛羊分路各归村。”
悠夏想了半天,未想到带猴字的诗句,只得念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清秋思忖片刻后,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安兰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便喝了一杯。
陆芷瑜未等黛玉开口,忙笑道:“先前悠夏将‘猴’字念了‘猿’字,终究勉强些,如今‘狗猪’二字,定要念本字,不许把‘犬豚’等字来代替。”
悠夏忙向陆芷瑜求饶道:“好姑娘,我们哪比得了姑娘们,你就放宽些要求。”
陆芷瑜笑道:“我就是对你放宽了要求,才没罚你,不过对我哥哥、嫂子就不能这样了。”
黛玉笑了笑道:“无妨,白衣苍狗变浮云,千年功名一聚尘。”
陆璟收尾道:“香烟未灭乌云走,风驱火猪逐铁狗。”
说完后对芷瑜道:“怎么样,既有猪狗,又未用犬豚。”
陆芷瑜娇哼一声道:“我看你能存有多少这样的诗句。”
英莲复从‘鼠’字重新开始,道:“蝙拂帘旌终展转,鼠翻窗网小惊猜。”
随后紫鹃、晴雯等人依次轮转,直到大家再也想不到相关的诗句才停止。
然后众人又玩起了别的酒令,有陆璟控制,几人都是浅尝辄止,并未喝多少。
至申末酉初,众人兴尽,方启程回府。
到家后,陆璟安置好众人,便去到外书房,招来陆峥,让他派人去调查通元子的来历,以及进京后的事情,又让他派人去关注通元子接下来的举动。
未过几天,陆峥便来禀报通元子道长的事情。通元子从入京后,便一直在背儿山摆摊算命,断人吉凶,只是三月三日后就消失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陆璟听后让他继续探访通元子的消息,然后便思考通元子所说的劫难之事,又仔细思考那首偈言,列出各自可能。
又过了几日,派去调查梅家之事的人传来消息,去年冬天梅翰林之长子意外失足落水,虽然侥幸被人救起,但受了严重的寒症,一直卧病在床。梅家本欲接薛宝琴过去冲喜,只是派去接亲的人还未出发,其人便一命呜呼。
如今梅家那边已经派人来京,和薛家商议和宝琴退婚的事情。
陆璟看到此处,心中断定梅翰林之子死亡的事情,肯定和王子腾脱不了干系,心中感叹王子腾倒是尽显枭雄本色,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做起事来心狠手辣,不折手段,心中暗暗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