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命人启封剩下三份试卷的案头。
李谦三人看元雍帝亲自挑选出三份试卷,忙去看这三位幸运儿都是谁。
三份试卷上的名字露出真容后,分别是赵贤、聂庄、陆璟三人。
元雍帝对于赵贤和聂庄都略有所知,赵贤的会元是他裁定,聂庄是太常寺卿聂桓的长子,他唯独对陆璟没有什么印象,“你们议一议这三人谁更胜一筹?”
摸不清元雍帝的心思,李谦三人都在等对方先说话。
最终李谦看元雍帝看向他,遂开口道:“赵贤是去年江南省的解元,今科的会元,若蒙圣上钦点,也算是本朝第一个三元及第,此亦可彰显圣上治下的文风鼎盛!”
元雍帝听后并未说话,而是看向许承敬。
许承敬沉吟道:“聂庄家学渊源,人品出众,文风在这三人中也最为老成!”
“冯卿呢?”元雍帝继续问道。
“以老臣看,姑苏陆璟文锋犀利,论点新颖又切合实际,应是干才。”冯延吉建议道。
李谦看元雍帝视线落到陆璟的试卷上,呵呵笑道:“这个姑苏陆璟也算是师出名门,是翰林院林如海的弟子,才学不凡,也是这三人中年纪最轻之人。”
“林如海的弟子!”元雍帝轻声念道,眼中顿时流露出莫名的意味,又瞬间隐去。
许承敬本就因冯延吉举荐陆璟,有些不乐意,此刻得知陆璟是林如海的弟子,更加反感,立刻笑道:“臣记得林如海当年便是探花,若是圣上再点陆璟为探花,他们师徒双探花,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冯延吉虽说和林如海并无交集,可极为看好陆璟,有些不满的看了许承敬一眼,反驳道:“照许大人这样说,聂桓当年是传胪,聂庄岂不是要落到二甲?”
许承敬神色不变道:“冯大人此话差矣,岂不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子胜父而登鼎甲,于翰林中更添美谈!”
“聂庄能青出于蓝,陆璟便不行吗?”冯延吉反问道。
“朝廷开科取士,乃是国之大事,岂能以上辈而论。”
冯延吉怼完许承敬后,向元雍帝建言道:“老臣以为这三人中,若论才学,陆璟当为魁首!”
许承敬反驳道:“若论才学,聂庄、赵贤二人的文采更胜陆璟一筹。”
随后亦向元雍帝建议道:“陆璟年纪轻轻,若是少年得志,未必是好事,老臣恐其将来难成大器。”
冯延吉正要反驳,元雍帝挥手将其制止,随后看向李谦。
李谦早看出元雍帝想点陆璟为状元的意思,便附和道:“就事论事,这三人中陆璟的策论更为新奇,不过臣等看法不足为重,鼎甲名次全凭圣上决断!”
元雍帝点点头,随即在陆璟的试卷上写上一,聂庄的试卷上写上二,赵贤的试卷上写上三。
随即命人启封剩下的八份试卷:“这几人的排名,三位爱卿商量着办吧!”
元雍帝说完,便将空间留给李谦三人。
冯延吉和许承敬针对剩下的八人名次,又是一番争论,最后靠着李谦居中调和,三人方确定最终名次。
李谦看到最终的排名后,心中有些后怕,若非赵贤被点为探花,会试的前三名恐怕都会掉落到二甲,若真是如此,他和徐经年都要担责任。
出了养心殿,许承敬不满的盯着冯延吉,冷笑道:“延吉兄真是好手段!”
冯延吉淡淡回道:“朝廷开科取士,自然要唯才是举。”
“谁当状元都和老夫无干!”许承敬摇头道,一个小小的状元他还不放在眼中,只是让冯延吉得偿所愿,他心中有些不痛快。
随即语气不善的质问道:“我们礼部递上去的账单为何被退回?”
冯延吉缓声道:“许大人还是先和兵部掰扯清楚,再来户部报账为好!”
许承敬怒道:“年前御前召见时,都说的明明白白,你现在想拿这笔账,截留我礼部的预算。”
“年前礼部开支都算的清清楚楚,也未超支,前几天你们来报账时,足足多了一百万两。”
冯延吉冷然道:“出入如此之大,许大人还是想想怎么和皇上交代吧。”
“此事老夫自会向皇上禀明,你若是真想知道,就去太极宫问吧!”许承敬意有所指道。
“好了,两位还是消消气吧,都忙了一夜,你们不累,老夫是有些撑不住了!”李谦神情疲惫道,“这些事还是到留御前会议再说吧,吏部还有几笔糊涂账没算清楚呢!”
冯延吉、许承敬两人随即不再多言,如今朝廷财政愈发困难,各个部堂都有很大的亏空,去年借着整顿盐政,国库好歹有了些银子,各部都在极力争取,想要补足亏空。
只是去年朝廷开支总账,超支近千万两,这几年为了弥补亏空,各地税赋都收到元雍十年之后了,现在已经不只是寅吃卯粮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