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3年11月4日,联合省,大雪纷飞。
毛君中校已经在格罗宁根省蹲了半年时间了。在过去的半年里,他亲自参与指挥,利用陆续抵达的第三混成团的官兵,捣毁了一个又一个意图违抗海牙政府征税令的贵族武装团体,在北方三省可谓是威名赫赫——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了。
这些省份被海牙方面收拾后,现在是老实了很多,不但全面实行中央制定的税收政策,还补缴了不少税款,大概有两千多万盾的样子,虽然对于目前每年超过一亿盾的军费开支(含拉拢盟友的费用)还不太够,但也是不无小补了。
格罗宁根等三省同样也派了不少民兵加入联合省政府的军队。不过或许是海牙不太信任他们的缘故,这总计大概两万名民兵被以连为单位拆分开来,送到了前线各部,主要作为补充兵存在。三省贵族和议员们固然不满,但在如今的大势下,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遵从。
而由于海牙政府还算卓有成效的努力,反法联军在南尼德兰的战线日趋稳定。在今年年中的时候,他们与法国人进行了一次规模浩大的决战。决战的一方以德意志联军、荷兰陆军及法国胡格诺教徒为主,大概有八万多人,另一方是五万名法国陆军以及大约万余名德意志士兵。
双方在布鲁塞尔近郊展开了大战。在此战中,法国胡格诺教徒组成的军队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他们因为亲人遭受迫害、屠杀而对天主教法国怀有刻骨的仇恨,因此战意非常充足。而对上他们的法国人也是刚刚获胜的铁军,于是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厮杀就展开了。胡格诺教徒组成的军队拼死反击,一度攻到法军总指挥布特维尔元帅面前,元帅之子蒙莫朗西公爵阵亡,极大动摇了法军的阵脚。
好在法国陆军到底是这个年代地球上训练有素的强军,总指挥卢森堡公爵布特维尔也是身经百战。经历丧子之痛的他毫不畏惧,镇定自若地调派兵力,将敌人凶猛的攻势又给推了回去,并最终获得了胜利。
不过,胜利的代价也是惨痛的。此役,法军光阵亡就超过了八千人,伤者更是倍之,基本是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而他们对手的伤亡更是惨痛,三方加起来战死了一万两千余人,伤者不计其数,以至于最后不得不狼狈撤退,断后的萨尔姆伯爵重伤被俘。
经历了这次伤亡惨重的血战后,法国人、荷兰人、德意志人都有些吃不住劲,双方很默契了停止了接触,各自开回自己的驻地舔舐伤口,前线一时间诡异地平静了下来。不过荷兰人仍旧不敢怠慢,经历过被法军入侵痛楚的他们坚持御敌于国门之外,拼了命地往南尼德兰输送军饷、器械、弹药、食品乃至补充兵员和雇佣兵,期望将法军的攻势拖在那里,不让他们荼毒七省联盟本土。
毛君中校认真研读了荷兰方面的战报,通过分析后认为,荷兰人的这个要求实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现在法国陆军主力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在莱茵河流域,一个在南尼德兰,两个方面看似都能占得上风,但就是无法取得决定性的突破。他们的敌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被击败后不断卷土重来,死死挡住法军的铁蹄。
说实话,法国人在历次战斗中整体的交换比是占优的,敌人的伤亡明显更大,但谁叫人家有钱呢?荷兰人一出手,从意大利到瑞典,从瑞士到普鲁士,到处都是不怕死的雇佣兵涌入战场,与无仇无怨的法国人展开一场又一场的殊死搏斗。说到底,荷兰人的金钱才是这场战争的总后台,相对善战的奥地利人是金牌打手,辅以其他国家的炮灰,法国人在无法速胜之后,就注定要被拖入眼前的僵局之中。
法国人唯一取得突破的,大概就是其南部方向了。那里不过少数偏师,但打得萨伏伊人哭爹喊娘,割地赔款,西班牙人缩头不敢出击,形势一片大好。不过,南边也就到此为止了,萨伏伊人已经服软,西班牙是一个大国,要想让他们屈服,光靠偏师是不行的,只能调集主力过来,但在现阶段不可能。故南边现在以稳为主,先消化了从萨伏伊王国那里吞并来的土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