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众人七嘴八舌地小声答道。
法国迫害胡格诺教徒的活动愈演愈烈,全国一百五十万新教徒要么改信,要么假装改信,要么就勇敢地逃亡国外,除此之外几乎没第四条路可走。欧陆的新教国家们在这波胡格诺教徒的移民潮中笑纳了一份又一份大礼包,比如英格兰等。甚至即便一些宗教宽容些的天主教国家,也吸纳了部分法国移民,像库尔兰等等。
东岸虽然是异教徒国家,且僻居遥远的南方新大陆,但宗教还算宽容,加之生活安定、经济发达,同样吸引了相当部分的胡格诺教徒前来落脚。至今前后总数大概也超过了两万人了,且还在继续增加之中,相当不少了。
这些人,携带来了不少的资金,很多人还是手工业者、画家、音乐家、学者等等,是东岸非常喜欢的优质移民。不过本土却也没有为了这些优质移民开绿灯,他们照样需满足东岸《宅地法》中的入籍条件,方可成为东岸国民,与荷兰、英格兰那种直接授予国籍的方式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而对于他们的信仰,政府同样非常重视。因为新教在东岸取得合法地位的年头还不算很长,国内新教教堂非常少——事实上天主教堂也不多,一般在稍微大一点的城市才会看到——因此执委会直属的宗教事务处也额外增拨了五万元现金,在蒲昌、景龙和长岑三县各兴建一座新教教堂,以供这些胡格诺教徒们进行宗教仪式所用。
主持教堂的新教牧师全部由宗教事务处派遣,他们都是东岸共和国自己培养的牧师,与外界没有任何关系(类似于后世中国的三自教会,自治、自养、自传),以免被外国势力所趁。在意识形态领域,东岸人其实抓得一直非常紧,私下里传教一般都会被定位为邪教组织,抓到就是判刑没商量。
而这批法国胡格诺教徒中本来就有的神职人员,则需要到宗教事务处统一学习,然后获得颁发的资格证书,方能上岗布道。否则的话,就也是一个非法传播邪教的分子,抓到同样得流放到海外殖民地去。
毫无疑问,这些法国神职人员中肯定有人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但东岸人根本不会为他们改变自己的政策,若是实在不行的话,这些人就会被介绍前往新库尔兰,那里还是比较尊重罗马教廷的,就是不知道新教牧师去了天主教地盘会怎么样了。
“后面与国家开拓总局的人多多配合,这些人既然是来开发荒野的,那么自然不可能全部留在已开发好的地区。开拓总局已经为他们规划好路线了,全部向内陆进发,一边砍树割草,一边建设新的村镇。这个过程无疑是艰辛和危险的,这些法国佬未必就会一直这么听话,你们要多多注意人群中的不安定分子,一有苗头就记录在案,重点观察。若有必要的话还可以当场拿下,但必须与当地拓荒村的村长通气,免得引起误会。”情报偷偷继续说道:“另外你们也盯着点开拓总局的那帮孙子,里面有些鸟人胃口很大,贪污起开荒必需的帐篷、工具、粮食、衣物、药品——尤其是精贵的药品——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对这些国之蠹虫,咱们也不能姑息了,一有确凿证据,立刻上门抓人。”
话说东岸人对巴西的开发其实一直有着某种畏难情绪。热带森林湿热的环境、肆虐的蛇虫、多发的疾病以及神出鬼没的土人的暗箭,无一不让人感到头痛。因此,他们宁愿把更多移民安置到气候温和、一望无际、土壤肥沃的潘帕平原,也不愿意丢到巴西高原的森林、山岭中去消耗。
多年以来,他们一直坚持从黑海引进大量斯拉夫奴隶来对上述热带蛮荒地区进行第一轮的“征服”。在这些人趟完地雷后,第二波移民(一般是远东移民+本土出生的新生代)才会蜂拥而至,开垦土地,建设村镇,彻底扎下根来。而在这个过程中,虽然移民的死亡率依然居高不下,但比起第一轮那完全原始的环境,已经大为降低了。
因此,这些外来契约奴们从来都是十分重要的,每年都有固定的斯拉夫奴隶被送到各处进行拓荒。这次一下子捞了如许多的法国人,东岸人同样不打算浪费,一个个全部安置到巴西高原新设立的诸多县份中去,让其成为当地开荒的中坚力量。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东岸共和国的吸引力在法国胡格诺教徒当中仍然不够响亮,距离也稍稍远了一点,因此抢不过联合省、英格兰、勃兰登堡—普鲁士、瑞典等新教国家。不过也苏所谓了,东岸人并不是非得要这么骄傲的法国佬不可的。如今黑海北岸正在酝酿大战,未来若是战事发展顺利的话,保不齐就又是一波大生意来临(克里米亚鞑靼人抓获大量俄国战俘),只要执委会诸公能够顶住可能来自俄罗斯帝国的外交压力,不要被莫斯科方面吓住,那么开荒的炮灰就绝对不会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