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羽此刻却心如刀绞,他只能够感觉到夏纱沫手的温度,她把他的手抓的很紧,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句“对不起”堵在嗓子眼,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夏纱沫似乎并没有等待程晓羽回应的想法,她继续用她如彩虹一般的声音说道:“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说了些什么?”
她忘不了他们第一次真正认识,那不过是一个无比普通的炎热中午,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那个时候程晓羽还很胖,自己还是个火柴妞,他嬉皮笑脸的上来跟自己打招呼,非常随便的就叫她“sur”,那个时候程晓羽很喜欢笑,也喜欢说笑话。
但现在程晓羽越来越忙碌和沉默,从积极热情的男孩蜕变成时长穿着深色正装的成年男子,他沉默地穿越由人构成的沙漠和海洋,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她也跟着一路跋涉,但她不知道他在追寻什么。
程晓羽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假装轻松的说道:“当然记得,我叫你sur,你说你叫夏纱沫,浣纱的纱的纱,泡沫的沫,还纠正了我好几次后面我问你会不会唱歌,于是你在教室里唱了一首《爱情像一只自由的小鸟》给我听,当时就把我给震到了!”
夏纱沫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唱歌也唱的很好,又认识那么多漂亮的女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程晓羽没有太多犹豫,认真的说道:“只要是男人很难不对你好啊!的确,我认识外表漂亮内心聪慧的女孩,也认识才华横溢思想深刻独到的女孩,像你这样性格温柔知书达理的女生也有,但是拥有这一切却懂得自省的人就很少了,年轻时候拥有一切好资本不值得稀奇,珍贵的是像你这样取得成功之后,对金钱和物质依旧毫无欲望,只是认真的过自己的生活,我们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更何况我虽然对你好,但是我觉得你对我更好啊!”
程晓羽顿了顿,转头看着夏纱沫的侧脸说道:“sur,真的很谢谢你给我的陪伴”
夏纱沫猜到了程晓羽要说什么,她打断了程晓羽的话,安然的说道:“晓羽,我从来不是插在花瓶里供人欣赏的静物,而是蔓延在草原上随风起舞的一株小草,对我来说生命不是你给我的安排,而是我自己的追求其实我从妈妈那里学到了,人生的意义也许永远没有答案,但也要尽情的感受这种没有答案的人生这个世界那么善变,但我不想变,即使你在改变,我也不想变”
夏纱沫转头也看着程晓羽,语气轻盈却坚定的说道:“我想看下永恒”
在夏纱沫温柔坚韧的视线中,程晓羽不知不觉眼眶开始发酸,他避开夏纱沫的视线说道:“可是也许我给不了你承诺和婚姻”
夏纱沫把程晓羽的手抓的更紧了:“承诺也是会变的啊!婚姻也是会变的啊!说与不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紧要,其实我觉得不说更好,省的将来腐坏了更叫人难受”
听到这句话,程晓羽咬着嘴唇泪如雨下,夏纱沫对他不计回报的好,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非常残酷的东西,这一瞬间,他的心都被揪住了,感觉自己的大脑和跳动的心脏失去了联系。
他觉得上帝总是给他在出解不开的难题,虽然他一直也考虑过接受夏纱沫巨大的牺牲和体谅,但是真的他要接受的话,sur还会是sur吗?
他真的能够给予她幸福吗?
他和许沁柠结婚的话,真到那一天sur会痛苦吗?
他不想伤害夏纱沫,可却是左右为难。
对程晓羽来说,“责任”这个两个字是一道沉重的枷锁,这两个字不是金钱能够承担的起的。
他想到了裴砚晨,也想到了伊集院静美,所以愈发的自责,而他和苏虞兮在同一片沙漠里,在寻找的也许是同一眼泉水,但却相互看不见,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程晓羽知道人总要失去一些美好的东西,才能获得一些美好的东西,但他多么想什么都不失去就好。
他觉得自己痛并快乐着,只是这样的爱,叫他如何承担和回报?
在黑暗中夏纱沫看到了一丝光线照亮了程晓羽脸上的一颗泪水,泪水在他脸庞上滑动的声音很美,他心里的呐喊也许更美。
夏纱沫翻身趴在了程晓羽的身上,她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呢喃道:“我是不能忘却你的,就算全世界都把你忘记了。”
他们两个心脏贴着心脏,感受彼此的心跳。
“我要这样记得你,将你的歌唱遍全世界,用我的声音记得你!”
“你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地方,你的把属于我的夏天延长到了永远。”
说完夏纱沫就吻上了程晓羽的眼泪,她的吻带着夏天一般的温度,她的身体带着浴后的清香,白色的绸缎睡衣在偷窥的月光里泛着清冷的光,衬的夏纱沫白皙的面容明媚婉约。
程晓羽摸了摸夏纱沫的脸庞,在所有若无的光线中她容颜清丽若朝华,蛾眉舒展樱唇微启,长发垂在一侧,雪白晶莹的玉颈画出了一个美妙的曲线,在黑暗中她的眸子闪耀着暗夜明星般魅惑的光彩,她是一个清纯到让人怜惜的美人。
空气在这个房间里无声流淌,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夏纱沫直起身子伸手脱掉了自己的睡衣,表情羞赧而安详,此时此刻明媚和阴暗都显得无比曼妙。
她很高兴自己能勇敢的踏出这一步,让自己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她觉得这是在她十七岁就已经注定的事情。
虽然她从来不曾体会过,但是也知道,会很疼,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像是在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完成之后她就能够彻底的属于他了。
她觉得很庆幸,茫茫人海,很多人总要寻寻觅觅才能找到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个,但她那么早就遇见了,并且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将血与痛苦的仪式变成一场不足为外人道的独家记忆。
夏纱沫将睡衣丢到一边,她跪坐在程晓羽的腰际,红着脸一只手遮掩住傲人俏立的蓓蕾,她的曲线美好的像是跃起的海豚,在附身吻住程晓羽的唇之前,夏纱沫深深的看着程晓羽还带着泪光的眼睛说道:“我从来不是王子的幸得瑞拉,我只愿意做你的s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