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情报越多,便说明局势越乱,这正是我所期待的”另一个清朗平淡的声音笑着。
侍卫转过屏风,便看到两人正对席而坐,左首之人满头银发皓白如雪,三寸来长的胡须同样为白色,但还极其刚劲,根根竖立,可以想象它昔日的威猛虬髯。
虽然须发尽白,但老者淡紫色的面膛威猛依旧,双目炯炯有神,虽是淡然而坐,但给人一股沉稳有力,不怒自威之感。
与之对坐的是一位三十上下的中年人,上唇和下颌留着黑色髭须,一双眼睛深邃晶亮,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不是名满天下的麒麟王还有谁
谁又能想到,与刘谌大吵一架,怒走成都的刘封竟会悄悄来到洛阳
而他对面的老者,并非别人,正是先前被逼反的汉骠骑将军、如今的楚王魏延,数月时间,竟让他须发尽白,可见承受压力之大。
此事如果传出去,天下定然一片哗然,定要议论刘封和魏延勾结一处,愤而谋反了,两人同为长沙人士,以楚军自居,倒也不差分毫。
“曹爽果然出兵了”魏延接过密信,展开一看,笑了起来,“看来此番他已经对我完全信任,倒可再借些粮草了。”
“倒不必急于这一时了”刘封微微摇头,将另一封信递给魏延,“伯约、世元他们都在催我出兵了,认为眼下时机成熟,不知文长叔叔如何看待”魏延拿过书信瞟了一眼,笑道“若是按照原本计划,此时出兵,正合时机,但吾料孙权必不肯善罢甘休,更不想拱手让出中原之地,必定还会发兵救援,等他们援军交战
之时,我们再出兵,方为良机。”
“这正是我半月前的想法”刘封微微点头,叹道,“如今的局势比我当初预料的还要复杂,中原已成乱局,吾视之如同掌中之物,何妨再多捎带一些”
“哦”魏延眼睛一亮,盯着刘封,“子益莫非又有什么惊天之策”
“惊天倒也不敢”刘封微微摇头,看着魏延笑道,“我想把线放得再长一些而已,只是如此一来,又要让魏叔叔多受一些委屈了。”“嘿嘿,为国之大事,生死尚且不惧,些许骂名算得了什么”魏延自嘲一笑,摸了摸自己的满头白发,慨然道,“连陛下都被子益你逼得演了一场戏,留下个昏君的骂名,
我这一月须发尽白,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刘封慨然一叹,缓缓道“这数月来,将军背负骂名,忍受士卒叛逃之苦,想必也是备受煎熬,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日,将军之名,必将惊动天下,震铄古今”
“这还是我辛苦准备三月,为每一个可信赖的千夫长透露出点滴消息才得以稳住军心,否则恐怕只剩下我父子三人守洛阳了。”
想起这几月的变化,魏延也是感慨不已,自从刘封和诸葛亮对军制加以改革之后,士卒只忠于汉室,而并非哪一个将领。
如果洛阳的大部分兵力不是自己从长安带来的,哪怕是个假意谋反,也要落得个孤家寡人了。刘封默然片刻,问道“此次行事,洛阳境内可曾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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