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长安城也因为杨仪和御史台的事件再次轰动,这一段时间以来,长安百姓从来不缺讨论的话题,几乎每天都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没有最劲爆,只有更劲爆。
大将军府中灯火明亮,长宁殿内酒气四溢,桌子旁摆着两个三尺来高的黄泥酒坛,都被打开了泥封桌上凌乱地摆着几个酒碗。
一旁的桌案上,刘封和正费祎正对坐,姜维和杜预陪同,再远处角落的沙发里,张苞和关索、赵国达三人各抱着一个小酒坛,已经沉沉睡去,不时发出呼噜声。
“想不到尚书令府中还珍藏着好酒”刘封一阵感慨,这个时代的酒并不好喝,所以他平时宁愿喝茶和葡萄酒,但费祎的这两坛酒,让他尝到了真正酒的味道。
“实不相瞒,这是我从江夏老家请来的酿酒师酿造,已经存了五年,本是准备给犬子纳娶之用”
费祎无奈地摇摇头,在江夏,有一个民风,但凡一家生了女儿,父母便要马上储藏一坛好酒埋在桃树之下,待女子出嫁之时,才拿出来宴请宾客。
所以在江夏一带,多出酿酒师,费祎虽然不贪杯,但生性好酒,自从到了成都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合口味的酒,干脆从老家请了几名酿酒师为他酿酒。
这几坛还真是他为老儿费承准备的喜酒,从成都千里运来,谁想到在朝上演戏被刘封识破,又在御花园拿话压住了费承,无奈之下,只要忍痛破费拿了出来,权当诚心谢罪,也让其他文武少些议论。
刘封眼睛一亮,向前凑了凑“还请费尚书将这酿酒师请到长安来,我有办法让他们酿出更纯的酒,那时候汉昌号又多了一项生意,岂不是财源滚滚哈哈哈”
“想不到殿下还懂得酿酒”费祎有些意外。
姜维摇头失笑道“不管他先前懂不懂,但为了赚钱,他一定会懂的。”
费祎忽然正色道“天下人皆知殿下爱财如命,锱铢必较,但钱财却全都用在军中,如此大公无私,实在令人钦佩。”
刘封摆摆手“拍马屁的话我不爱听,但后天的祭祀大典,你可要帮我说话才行。”
费祎点头道“能工巧匠,实为奇才,自当尊敬,我料他们也会支持。”
刘封撇嘴道“就怕有些老顽固引经据典,这我可就不懂了,反正尚书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没有这些工坊的人日夜忙碌,我们哪有兵器铠甲出兵战斗甚至连都城都无法建造,只要他们有一人能给我把连弩搞明白了,我就任由他们大放厥词。”
费祎也对刘封的这一套理论颇为无奈,只好当下保证,如果真有人反对提高工坊和工匠的待遇,不让鲁班进入先贤祠,他一定据理力争。
杜预言道“将军不是还说工坊有什么神奇之物出现,会让天下人震惊,如果真是如此,何愁不能服众”
“我也是个以德服人的人”刘封摸着下巴的胡须,一脸正义凛然,“不但要在声势上让他们无话可说,还要在道理上让他们心服口服,否则岂不是让人说我以权慑众,人心不服”
一说这个,连姜维都好奇起来“究竟什么逆天之物,竟然如此神秘,左营的工坊都戒严了,还是陈楚亲自带领白毦兵护卫,连我都进不去。”
刘封一脸得意,忽然压低了嗓门,神秘一笑“嘿嘿,逆不逆天不敢说,确实是能上天”
“上天”费祎和姜维吃了一惊,杜预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刘封说的是真是假。
“将军,大事不好了”姜维正要追问,忽然一名亲兵跑进来,“诸葛夫人,夫人她受伤了。”
“怎么回事”刘封闻言大吃一惊,霍然起身,“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