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说那么多了,去请示大帅吧……”
刘宇亮的耳边传来了几名鞑子的窃窃私语,什么大帅,什么阁老,这群鞑子的说话怎么如此莫名其妙。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名鞑子上前与他问话,这回明显客气了许多。
“你真是大明的阁老?”
“如假包换!”
“那你可识得宁远巡抚?”
“孙鉁?”
刘宇亮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就吐了两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
“看来你是知道俺们大帅的,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你就是阁老,你等等吧,一会俺们大帅来了,自然便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此刻刘宇亮心中莫名激动,径自追问:“等等,壮士,你们是汉人?”
“你看看,俺们不是汉人,难不成还是鞑子?”
借着火把的光芒,刘宇亮这才留意到这些人身穿的都是汉人装束,甚至有人还穿着破旧的大红色明军军装。
“如此说宁远巡抚孙鉁还活着?他没有死?”
那人却不干了,骂道:“谁这么缺德,敢咒俺们大帅!”
闻听此言,刘宇亮大有如获至宝之感,不但死中得活,而且还遇到了传言中已经殉国的宁远巡抚孙鉁。孙鉁乃是孙承宗的次子,就连皇帝都对此人多有赞誉赏识,甚至在听到了他的死讯后还流下了眼泪,能寻回此人的意义极其重要。
“是刘相吗?”
一个沉着淡定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刘宇亮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身上袍服破烂,脸上胡子拉碴,但依稀能辨认出正是孙承宗的次子孙鉁。
“哎呀,贤侄受苦了!”
刘宇亮激动之下并没有称呼官称,而是叫了句贤侄。
“还愣着作甚?赶快将阁老身上的绑绳解开!”
几个军卒诚惶诚恐的给刘宇亮松绑,一边低声下气的请他赎罪。刘宇亮淡然一笑,“不知者不罪!再说,你们都是朝廷的功臣,何来有罪之说?”
刘宇亮拉着孙鉁寒暄了几句,便询问起他这段日子的经历。孙鉁长叹一口气,“那日城陷之后,孙鉁率部突围,且战且退,后来便退入这老林子里,躲避鞑子的追击……”
“前一阵洪部堂克服辽西诸多堡寨,那时你们怎么不出山呢?”
孙鉁赧然一笑。
“阁老有所不知,本来是要出山的,可正好孙鉁发了寒热,便耽搁了两日。等好转以后,再准备出去的时候,却惊悉洪部堂已经大败……”
刘宇亮若有所思,连说了两声好,才道:“你可知道李信已经到了辽西,而且还占了锦州城?”
“甚?李信来了?”孙鉁眼睛一亮,这对于他绝对是个大好消息。“孙鉁人手少,不敢将人派出去太远,所以对锦州一带的情形并不了解!”
“实话告诉你吧,乃父临危受命,已经来了山海关,老夫这次去锦州就是受孙阁老所托,寻得李信与山海关里应外合,打鞑子一个措手不及!”
孙鉁闻言后一拍大腿,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