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汗王如此涨敌人士气灭自己威,莫非巴不得联军战败?”
李信的眼神中射出一种透人寒冷,吓得巴图连忙跳脚白手摇头。
“主人误会巴图,误会巴图的意思了,巴图可全是为联军着想,但是,但是主人若执意一战,巴图愿意肝脑涂地,与清狗们决一死战!”
李信眼中的寒光忽然消失了,哈哈笑道:“本帅可舍不得巴图汗王肝脑涂地,决一死战便可。”说到此处,李信的声音陡然变的严肃。
“土默特部巴图听令!”
巴图浑身上下一颤,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硬着头皮道:“您最忠实的奴仆,听凭主人差遣!”
“令你所部骑兵前出五里,引诱清廷联军攻击联军战线,记住不可浪战!”
李信的命令一出,巴图当即便后悔之前指天指地的发誓要肝脑涂地,与清狗决一死战,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当众允诺的事再当众反口,今后他还如何在漠南蒙古诸部中立足?
好在只是个诱敌的差事,实在不行见势不妙,撒开马蹄子溜了便是。打定主意的巴图领命率部以一种极为决然的姿态冲了出去,正与从前方车回来的陆九和别阔儿相向而行打了照面。
看到巴图,别阔儿狠狠的朝草地上啐了一口,他一向对此人极为不屑,经过这次战斗土默特部的表现更是让他极为不齿,如果不是左翼顶不住压力,或者说是畏惧作战希冀保存实力而选择的主动撤退,他的敖汉部根本就不用与乌珠穆沁部拼死一战,到现在可以省下更多的体力和马力对付清狗,而明军也可以保存更多的体力和弹药。
正是因为这个胆小懦弱的家伙,本来不必如此费力的一场战斗,竟然打的如此惨烈艰辛,更直接影响了整个战局。尽管此前打的很痛快,但在心底里别阔儿其实和巴图的想法也没什么两样,李信的明军现在的状态用汉人的话来形容,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让他们再与精力充沛士气旺盛的清狗决战,获胜的几率恐怕连一成都没有。
退一万步讲,一旦与清狗胶着开战,恐怕就连全身而退的机会都不多了。别阔儿虽然也担心敖汉部的安危,却绝不容许自己如巴图那样做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敖汉部的勇士们从来只能在战斗中死去,而不能在耻辱中苟活。
程铭九担心的来到李信身旁小声的嘀咕着:“大将军,弹药已经严重不足了,如果后勤补给还不到,恐怕,恐怕这一仗……”
李信其实比程铭九还着急,这一仗所关系的已经不仅仅是蒙古部落联盟的未来,不知不觉中三卫军的生死存亡也被牢牢的绑了上去。但是,他深知身为一军统帅绝不能将自己的担忧在部下面前表露出来,只有强自撑住,按照时日掐算,由镇虏卫启程的后勤补给队伍也应该到了,就算是由下水海而来,也就当在今日左右。
所以,他们只要挺过今夜,最晚明日,只要补给到来,三卫军便再也无所顾忌。
“弹药还能坚持多久?”
李信同样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道。
“之前一战,各营都控制着齐射的频率,再打上个几十次齐射应该不成问题!”
“嗯”
李信陷入沉思之中,突然又开口对程铭九道:“一会儿清廷援军必然会派先锋试探,不必保存实力,将所有的弹药都打出去,只要能将他们嫩打退,再坚持一晚不是问题!”
程铭九郑重点头,西斜的太阳已经如血一般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