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各部转入休整,主要是补充兵力和战前政策教育,同时派出部队协助地方清剿残敌,镇压反叛,对敌展开侦察。所以主官离开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大事,赵昺也便让他们滞留邯郸几日,详细了解前线情况,商讨下一段的作战计划。
与此同时,赵昺出席了两次地方州府主官的会议,表达了自己的关切,并强调了当前迫切的任务。一个是防止百姓外逃,形成流民潮;二是要将大宋对新复之地的政策广而告之,以稳定人心;三是要尽快实施土地改革。
赵昺清楚老百姓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能获得温饱,太平安定的生活。因此只有让百姓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并保护他们的利益,才能让他们安心。从而使得人心趋稳,不再被蒙元蛊惑,从而得到稳定的后方。
至于如何施政,赵昺没有再多加过问,这些那些文臣更为擅长,所以就将这摊子甩给了陆秀夫等人,自己把精力放在下一步的军事行动上。
“陛下,臣以为在获得补充后,还是应该尽快展开攻击,歼灭当前真定之敌,打开通往大都的通路。否则敌各处援军抵达大都,将对以后的行动产生极大的困难。因而臣以为此战宜早不宜迟!”尽管已经明白当前休整的意义及困难,但韩振还是希望尽快北进,以避免与敌重兵遭遇。
“韩副使,当下蒙元以张珪为帅驻守真定,阻挡我军北进道路,除其所部卫军,又纠集了各州县镇戍军及招募民军,据报不下十万人马,想要一举将其歼灭并不容易,还需好好谋划!”江钲言道。
“江副使所言甚是!”韩振和江钲虽同为枢密院副使,但知道江钲的资历和声望远胜于己,在枢密院的地位要高,所以不能不重视,沉吟片刻道,“张珪出身将门,用兵谨慎,此次在大名侥幸将其困住,若非大名守将心存猜忌,恐此时仍被阻于大名城下!”
“嗯,张氏三代将门之后,其祖为蒙元灭金,平定西北立下汗马功劳,论功居四大汉侯之次。其父领军平江南,若非陛下英明,行朝险些亡于其手。而我军虽与张珪首次交手,但也可见其用兵有道,若非蒙元朝廷屡次催促其南下也不会轻易落入我军埋伏,而其又能在重兵围堵之下突围而出,足见他有用兵之能,不逊于其祖、父!”田忠也点头道。
“如此看来,真定乃是通往大都的重镇,恐将有一场恶战啊!”江钲言道。
“朕却以为张珪是在故布疑阵,其在真定不过是虚张声势,保州才是其防御的重点!”赵昺这时站起身,用手指点着地图说道。
“为何?”田忠作为河北西路领兵主将,真定和保州正是在其北进的途中,他诧异地问道。
“真定府地处河北中部,在我朝乃是河北防御北敌南侵重要的政治和军事、经济重镇。但女真北侵,我朝南迁后,真定已经失去了防御北方入侵的意义,因而城池失修,外城和子城毁损严重。而蒙元灭金后,其拆毁城墙和长期不修城的政策更加速了子城的消亡。而今城池防御功能丧失,短期内也难以修复。”赵昺言道。
“张珪与我军交过手,深知我们火器犀利,没有坚固的城防根本无法阻挡我军的进攻。其自知难敌,不会将重兵布置于真定,而是虚张声势做做样子,却将重点置于保州!”
“为何是保州?”韩振对皇帝的判断感到不解,真定历来为中原重镇,兵家必争之地,其如此轻易放弃太过草率了。
“太平兴国六年,我朝改清苑县为保塞县,升保塞军为保州。淳化三年,李继宣知保州,建城为州县治所。金大定十六年,改保塞县为清苑县。贞祐元年,蒙古军攻陷清苑城,焚城为废墟,保州州治移至满城县。贞祐二年,改属中山路。入元后,张柔出任保州都元帅,移州治于清苑,重建城池……”赵昺言道。
因保州是元代大都的南大门,张柔营建的保州城方圆十一里,夯土筑成,比前代略有扩大。他规划市井,营建民居,修建城垣,并引护城河水入城,疏浚河道,排涝防旱,修莲花池,建书院,迁庙学,利交通,利农商工,改善生产条件和居民的生活环境,使保州城得以复兴,成为“燕南一大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