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四军和第五军接到前往盱眙的命令时,驻扎在下邳的第一军一部,夏邑的第二军一部、山阳的第五军一部,以及炮兵第二师、第三师,骑兵第一师、第三师和第四师皆先后接到了成建制奇装满员赶到盱眙的命令,只是接到命令的时间和要求的期限不同,但是都没有说明各自的任务,只要求务必于九月初十抵达,违者以战时军法论处。
在各路兵马紧急赶往预定的校阅场时,而驻跸扬州的赵昺这些日子率领随扈众臣拜祭了李庭芝祠堂,祭奠当年扬州城破时殉难的军民。而后又前往城外陵园祭奠北伐扬州之役阵亡的官兵。再后又会见了扬州一众官员和地方名士,视察了扬州府学,扬州织造场和兵器坊。
“官家,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啊?”稍加休整后,江钲和陈任翁率各自属官已经先行赶往盱眙都梁山点验前来校阅的各部和安排演习事宜,而陆秀夫则得了皇帝的恩准前往盐城省亲。行宫中一下清净了许多,而陈淑却按捺不住寂寞,征询皇帝道。
“还要再登上几天,不过你们要留在扬州行宫,等待校阅结束一起归京。”赵昺笑笑道。
“为什么不带我们同去?”陈淑急问道。
“校阅场设在野外,没有什么风景好看的。且那边更为寒冷,又没有行宫可以居住,而是要住在营帐中,你们身体娇弱怎么受得了!”赵昺言道。
“官家,臣妾进宫前长在府中,进宫后又长居宫中,从未看过金戈铁马的壮观景象,一直深以为憾,也想随官家前去一观我大宋军威!”吴曦这时插言道。
“皇后的心情朕十分理解,但校阅场上虽没有沙场上的冲天血气,也不缺金戈铁马的军容,但也少不了汗臭味和挥之不去的马粪味儿,那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赵昺笑道。
“是啊,军营中的生活十分艰苦,每日的军鼓号角声,口令声日夜不停,吵得人都睡不着觉,日子一场就会心烦意燥的。吃的也是军中伙食,虽然不会饿着,但味道与宫中差的太远了,娘娘还是留在行宫的好!”陈淑也跟着劝道。
“贵妃难道就受的了军中的艰苦?”吴曦有些不服气地道。
“与娘娘不同,我自幼就随父生活在军中,与那些糙汉子在一起玩儿,早就习惯了那种生活,即便在我耳边敲鼓一样睡得着。”陈淑笑道。
“官家和贵妃能行,我也就行,还请官家恩准!”吴曦赌气似的道。
“也好,皇后便随朕一起去校阅,也体验下军中的生活,见识金戈铁马时看看士卒的辛苦!”赵昺想想便同意了。
“谢官家!”吴曦听了脸色露出喜色,还挑衅似的瞥了陈淑一眼。
“官家,大阅就在眼前,陆相能赶回来吗?”陈淑性格大大咧咧,似乎就没有觉察到皇后的意思,而是问道。
“陆相祖籍淮东盐城,已经离家二十余载,重回江南后也因政务繁忙,没有时间回去祭祖。而扬州离盐城已经不远,机会难得,准其省亲也是人之常情,即便耽误几日也无不可,而以陆相的性情恐怕也会赶在大阅前赶回来的!”赵昺笑着道。
“盐城是富庶之地,也是人才辈出之地啊!”吴曦言道。
“嗯,皇后说的不错,盐城富庶不假,学风亦历来繁盛,人才出了不少,可败类同样不少!”赵昺呲笑道。
盐城隶属于楚州,也就是现代的淮安,正处于中国划分南北的秦岭-淮河分界线上,是宋朝淮东重镇,宋淮东安抚制置使亦驻在楚州。因而盐城曾是漕运枢纽、盐运要冲,驻有漕运总督府、江南河道总督府。
历史上盐城因运而兴、因运而盛,与苏州、杭州、扬州并称运河沿线的“四大都市”,向来有“中国运河之都”的美誉。而生活的富足,也必然促进教育的兴盛,出了不少名士和官员。但是在蒙元入侵之际,有人奋起抗击,也有人选择投靠蒙元。
“官家,陆相临行前,臣妾见官家给了其一份折子,是不是要陆相借省亲之际惩处那些奸商贪官?”见皇帝似乎有所保留,吴曦想起在送行时,陛下曾给了其一份折子,便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朕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待陆相回返之时你们就明白了!”赵昺卖了个关子,笑而不答,留下了一个悬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