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赵昺听到这里却是叹了口气。
“官家何故感伤?”吴曦看皇帝面带戚戚之色,急忙问道。
“当年皇兄驾崩年仅九岁,棺中随葬之物也仅仅是几件玩具而已。且当时战事紧急,挺灵数日便匆匆秘葬,朕都未能送上一程。”赵昺言道,“而皇兄在病重之时,尚不忘为朕亲书传位遗诏,命我贴身秘藏,一旦不测可以此继位。想起从前相处的种种往事,不免难过!”
“如此说来,官家是有先帝传位诏书的,外间的传闻皆是不实之言了!”吴曦言道。
“原来皇后一直还在怀疑朕只是太后扶植,众臣拥戴之下才得以继位的吗?”赵昺听了心中不免有些寒心,其的关注点居然在此。
“不、不,臣妾不敢!”吴曦连忙施礼道。
“官家心念先帝,自可在迁葬之时,重新布置梓宫,放些贵重之物,以表心意!”李三娘轻轻拍抚皇帝的后背,安慰道。
“淑妃姐姐却是不可!”王妤在旁插言道,“当年徽宗皇帝归葬于永佑陵,高宗皇帝取礼官建议,用皇帝衣服戴帽置于椁中,没有启棺改敛尸首,继而大葬。官家也应遵照成例而行,不可擅自开启梓宫!”
“哦,还有此节,朕还是首次听闻!”赵昺点点头道,而心中却暗自好笑,恐怕高宗当时也在怀疑棺中是否盛有徽宗的遗骸。这若是启棺重殓,发现只是一截朽木,将如何向国人交待,难道为此要向金国宣战吗?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原封不动的下葬,不论真假都已经深埋地下了。
“不过当年徽宗皇帝未重殓尸骨,也让时人质疑女真人送还的是空棺,百年来民间依然流传永佑陵中葬的是空棺的说法,徽宗皇帝的遗骨仍在北国。”雷妍却提出质疑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高宗皇帝不肯启棺重殓自然有其考量,我们后人又何必去深究,即便查明了当年真相,又当如何?”赵昺反问道。
不过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不过被自己的护陵之战阻止了。当时在金皇统元年,金熙宗为了改善与南宋的关系,追封死去的徽宗为天水郡王,将钦宗封为天水郡公。皇统二年,宋金和谈,南宋要求金朝送回宋徽宗的棺椁。
但是女真人的习俗是火葬,而宋徽宗尸体已经被火化,遗骸就在乱葬岗。距此时已经过去七、八年了,金人去哪给他找去尸骨。所以就用一根与体重差不多的木头置于棺中,让人不以为是空棺。而但高宗欲借此事以慰时人之心,不想辨认真伪,直接套了一层椁风光大葬,真相也就被瞒了下来。
而在真实的历史上,女真和南宋被蒙古所灭,杨琏真迦盗掘皇陵,把高宗的陵墓掘开,结果棺内“略无所有”,只有朽木一段,把这段公案大白天下。可现在赵昺阻止这场浩劫,真相被再次隐瞒,他当然不愿意去做探秘者,只愿这段历史永远被尘封下去。
“官家所言甚是!”雷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她也清楚,即便探明真相,发现葬入皇陵的是空棺,而肇事者也早已作古,你又能如何?气都没处撒去,也只是皇家多了份耻辱,所以正如陛下所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官家,臣妾记的当年徽宗皇帝曾有归葬巩义祖陵之愿,可结果徽宗皇帝葬在了绍兴。而钦宗皇帝却被葬在了巩义,这又是何故呢?”见陛下对谈古论今有些兴致,吴曦也想借此缓和下与皇帝紧张的关系,也出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