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蒙元迟迟不肯过江,应是有所发现,因此已然放弃了对江南用兵的企图!”应诏而来的众臣见礼落座后,陈任翁对于陛下提出的问题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陈尚书以为战机已失,没有必要在备战了吗?”赵昺听了皱皱眉言道,他明白其虽说的隐晦,但意思是己方战略意图已经暴露,因此没有必要再徒费兵力和财力。
“臣前些日子曾奉命出京抚军,视察了前线各部。发现在昆山一带备战设伏的官兵生存环境十分恶劣,他们出营在野外驻扎,为了不暴露目标不能大规模的扎营,只能散于荒野之中。靠近前线的部队更是艰苦,他们为了隐蔽不能生活做饭,也不敢举火取暖,只能忍饥受冻,体力消耗很大。另外内迁的百姓也是怨声载道,他们离家日久,思乡情切,有些人甚至偷偷返乡。现在天气愈加寒冷,风雪交加露宿于野外,伤病者将日甚增加,臣以为再耗下去已无必要,不若命众军归营。”陈任翁诚恳地言道。
“陛下,臣以为陈尚书所言甚是。”这时兵部水军司郎中吕师文接言道,“臣受命前往第一水军处巡查,他们当下避之江口外海待命,他们已经在海上漂泊两月有余,未能靠港休整,且补给也十分困难。而季风将至,风暴日趋频繁,船队长期逗留海上,风险也日益增加。”
“你们兵部的意见是要放弃此次战役?”赵昺看向兵部诸将问道,见他们皆点头称是,又扭脸问韩振,“枢密院是否也同意兵部的意见!”
“陛下,臣对兵部放弃此战有异议!”韩振施礼明确地道。
“哦,请讲!”赵昺面色没有丝毫波动地道,他知道自己要充分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却不能表露自己的态度,而影响到他人的想法。
“陛下,臣以为当下我军各部备战做的十分充分,并没有暴露我们的战略意图。而蒙元虽然没有发动大规模的作战行动,小规模的冲突却时常发生,尤其是在近一段时间出动百人以上兵力的战斗就有十余次,且多数都发生在我们想定的区域之中。因此臣判断敌侵略江南的企图并没有打消,只是在等待时机,或是为其它事情纠绊,才导致他们没有采取大规模行动。”韩振言道。
“汝以为是什么导致蒙元方面迟迟没有动兵?”赵昺喝口茶继续问道。
“臣考虑原因可能有二一是蒙元方面希望在严寒到来之时用兵,因为彼时土地和溪流封冻,便于骑兵快速机动,而无需考虑行军道路和江河的阻碍;二是蒙元内部可能发生了问题,可臣由于情报所限,一时无法获知!”韩振沉思片刻回答道。
“汝猜测蒙元内部发生了动乱,以你的猜测应是何事?尽管大胆说,错了也没有关系!”韩振的话让赵昺脑子中灵光一闪,他知道江南的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会如北方使土地冰冻三尺,小的溪流虽然会封冻,但水量大的河流依然不会结冰,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内乱了。
“臣以为最大可能还是钱!”韩振舔了舔嘴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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