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刚刚也听到了,高国公说要补给受伤的兄弟些汤药钱,要你们不要再追究此事,可否愿意啊?”蔡完义转身又问那些被痛殴一段,鼻青脸肿的衙役们道。
“禀知府,兄弟们丢脸了,可若是不惩处那些不法之徒,吾等也再无颜在这京城中当差,还请上官为小的等做主!”那些衙役对视一眼后,单膝跪地请命道。
“好,本官自当为尔等做主,起身听命吧!”蔡完义抬手正色道。
“谢上官为吾等做主!”众衙役起身道。
“高国公也看到了,便是本官想要和解,但当事人都不肯罢休,本官也只能公事公办了!”蔡完义转过身来肃然道。
“蔡知府,汝是在戏耍老夫了。”高桂再傻也看出蔡完义这是将自己一步步的往沟里引,站起身以手指点着其道,“汝当街杀人,网罗罪名构陷良民,吾必联络同僚上殿参你一本,将汝革职查办。”
“呵呵,国公尽可去参,但本官今日尚是临安知府,便要秉公执法。来人啊!”蔡完义干笑两声,面色一肃道。
“在!”
“在!”临安府三班衙役和巡检司官兵齐声应和道。
“将殴打郑御史及执法衙役的狂徒尽数拿下候审!”蔡完义抬手一指道。
“小的领命!”巡检司的兵丁立刻抽刀上前将高府的人尽数围了,自有挨揍的衙役上前指认,片刻间便将十几个高府家丁、护院尽数捆了。
“相爷救命,吾等皆是听命行事,切不可见死不救啊……”衙役们自不会借机泄上些私愤,那些高府家丁也少不了挨上几记窝心拳和无影脚,痛的他们鬼哭狼嚎,而那无头的尸体在旁,他们岂能不胆寒,于是不住的向高桂求援道。
“不要胡乱攀咬,本国公何时指使过你们?蔡知府勿要听他们胡言乱语!”高桂这时却是避之不及,极力要摆脱他们道。
“高国公,是谁暗中指使,回去一一过堂便知,勿要着急!”蔡完义轻笑着道,“国公应知陛下屡次下旨,临安府也多次张贴通告,不得在城中各条河中倾倒废物,违者要予以严惩。”
“老夫知道,只是老夫居于府中,并不知那些家伙竟然无视国家法度,向河中倾倒污物,但吾也有管束不严之罪!”高桂当然知道这些禁令,且更早的时候就领教过小皇帝在琼州所为,那时众人都被整治的不轻。而到临安后虽然也曾多番整治,但是效果不佳,也就慢慢没人当回事儿了,可自己此番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可当下那蔡完义显然是要拿自己开刀立威的,若是被罚清扫大街,不仅面子,里子也都丢尽了,因而打定主意绝不能承认。
“如此说高国公是承认有此事了,但是公告上已经言明,家仆触犯,家主同罪。国公少不了要受累了!”蔡完义早已料到其会如此为自己开脱,拱手笑笑道。
“好,老夫认罚!”高桂想想蔡完义是诚心与自己过不去,再纠缠下去只能让事情更加复杂,不若先认下,再找人暗中周旋,便点头认了。
“此外还有侵街一事,国公的酒楼和商铺都快占到路上了,还请一并拆了,腾出土地!”蔡完义又拱手道。
“蔡知府不要欺人太甚,这酒楼和商铺老夫买来便是如此,何来侵街之说,你便是朝廷官员也不能如此霸道!”高桂听罢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
“哄……”高桂话一出口,却引发了围观者的一阵哄笑声,细听之下其中不乏夹杂着不要脸、老泼皮的笑骂声。
“既是买卖所来,必有契约,上面自有尺寸,便烦劳国公取来与本官一观,如此也好给大家个交待!”蔡完义并不恼怒,而是依然笑着道,但口气却不容置疑。
“蔡知府,汝朕以为老夫好欺吗?今日若是想要拆,便从老夫身上踏过去,你若是伤了吾半根汗毛,看满朝文武谁敢与你撑腰!”高桂清楚若是拿出契约,便等于坐实了自己侵街的事实,干脆耍起了滚刀肉。
“汝……”高桂身为皇帝亲封的国公,自己还真不能擅自动他,看着其坐在椅子上挡在前边,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朕与其撑腰,信阳郡公以为如何啊!”正当僵持之际,有人站出来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