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了,在那些士大夫眼中向来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别看伯颜支持汉法,但在他们眼中始终是异类,只能加以利用,而不能作为自己人的。所以他们会坐看伯颜倒台,却不知伯颜被罢黜,接下来就会是他们了。因为同样在真金眼中,那些宗王和蒙古人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在群情汹汹之下,最后也只能牺牲他们了,进而不得不启用蒙古旧臣。”赵昺冷笑着道。
“这叫什么事情,真金修了几座城,陛下修了一座城,最后倒霉却是那班汉臣!”郑虎臣伸出自己的两只手,琢磨了一会儿却得出了这么个出任意料的结果。
“哈哈……”赵昺看其一副无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这也让他想起前世的商战中的怪事,王老吉pk加多宝,和其正消失了;360pk金山,卡巴斯基消失了;可口pk百事,非常可乐消失了;苹果pk三星,诺基亚消失了;冈本pk杜蕾斯,杰士邦消失了;赶集网pk58同城,百姓网消失了……
行业老大与老二pk,受伤的并非对方,而是老三。这种结果看似荒诞,其实正是捡便宜的心理在作怪,想着老大和老二拼得你死我活,我老三只要不参与其中,最后他们筋疲力尽,两败俱伤,老三自然便顺势上位了,但其却没有想到一旦老大和老二相互妥协将是什么结果。
所以老三最好的策略是帮老大打老二,坐视不理很快出局!而蒙元朝廷中,汉臣们其实就是永远的老三,他们若是与伯颜联手,虽然无法晋升老二的位置,却也能联手压制住作为宗王旧臣的老大,从而保住老三的位置。而失去了伯颜,汉化派就要独面那些对他们一直心存恶意的老大,想不死都难,但这种话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陛下,若是伯颜被罢黜,那么其修建城池的计划也将停止,陛下的布局岂不失效了?”郑虎臣想想觉得小皇帝的计划还有纰漏,提醒其道。
“此乃长久之计,非是一朝一夕便可见效的,且主动权掌握在咱们的手中,何时改造临安城,也都要根据形势变化逐步推出。再退一步讲,蒙元那些守旧派岂不会不知火器的厉害,他们针对伯颜不过是要逼真金放弃汉法,恢复旧制罢了,不会跟城池过不去的,咱们再实施些小动作,说不定他们也会积极的促成此事。”赵昺笑道。
“原来如此,可属下觉得还有些不妥?”郑虎臣点点头,可心里仍觉不踏实,感到小皇帝太过于自信,蒙古人又不是自己,怎么会随着其的指挥棒转呢?
“朕如此说吧?”赵昺想了片刻道,他清楚此事的具体运作还需郑虎臣去执行,其若是心存疑虑,或是不能领会自己的意图,执行起来就会走样儿。
“属下恭听陛下教训!”郑虎臣施礼道。
“想我朝先后与契丹、党项、女真和蒙古等游牧民族交战二百余年,为何拥兵百万之众,逢战却每每陷入被动,难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呢?”赵昺问道。
“属下以为蛮夷多骑兵,来去如风,可以在边境线上随意寻找一点攻击,占据着主动。而我朝不得不处处防守,被动应战,又担心敌军使诈往往不敢擅自动用大军增援,以致纵使兵力雄厚也难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郑虎臣分析道。
“不错,游牧民族犯境往往非是以侵占土地为目的,而多是以劫掠人口和财物为要,且战线漫长,迫使我朝不得不养兵百万依托堡寨屯守。而堡寨被敌围困,一旦援军久不能至,便难以支撑,从而使敌进入深入境内,所以堡寨越修越牢固,越修越多,意图可长久固守限制敌军行动。”赵昺言道
“正是!”郑虎臣点点头道。
“可当前却是敌我双方攻守异位,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虽然敌我隔着大江,但是我们水军占据优势,可以任意选择地点登陆作战,甚至只要我们愿意,尽可在大都近海上岸,劫掠其京畿地区,却又不占其一寸土地,只当是我们的猎场,捞一把边走。而当下的蒙古人占据了中原之后,便也背负上了守土之责,也陷入了我朝当年的窘境,为了保住自己的私财只能退入城池自保。”赵昺言道。
“确是如此,如今蒙古人进入中原已经放弃了游牧生活,而是在固有的土地上定居,为了守住自己的所有,保护部族,修筑堡寨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只要我朝不断发起类似前时的袭扰,就能让他们坐立不安,不得不在沿江修筑堡垒以求自保!”郑虎臣深以为是地道,正如小皇帝所言形势的变化,已然影响到了作战形式的变化,当前非是一城一地的争夺,而是以破坏敌经济,打击其士气为主。
“可陛下,一旦敌修筑了城池,岂不是对我朝收复江北造成极大的障碍,可我们又并没有所谓的破城神器啊!”郑虎臣转念一想,促使敌修城那不是说拆就拆的,可北伐又是小皇帝的宏志,届时却要一一争夺,就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