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难题(1 / 2)

一  小皇帝以为和谈当前对己方有利,且大有好处,但是有什么好处其没有说,郑虎臣知道规矩自然不会多问。可他知道小皇帝千辛万苦的打下这番基业,绝对不会凭鞑子几句话就会放弃的,其中肯定早有算计,自己要做的只是听从吩咐,做好份内的事情。

“西北之事是不是有了结果?”赵昺傻笑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陛下,江南战事一起,事务局的主要力量便放置在这边了,战后才逐步恢复,属下最近才接连收到消息,本想稍后再详加禀告,陛下却料到了。”郑虎臣笑笑道。

“朕哪里是料到了,而是猜的。”赵昺摇摇手道,“朕想南必那老娘们儿急于和谈必有缘故,琢磨着只有西北事定,而其监国期间不仅丢失了江南,且断绝了对西北的供应,双方已经闹翻,她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那陛下以为真金会不会支持南必和议呢?”郑虎臣点点头问道。

“朕也很难判断,不过以真金平日所为他应该会支持,其自幼学儒性情温和并不好战;再者此次为能继承汗位,真金应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当下应会将精力放在整顿内政上;此外若是能通过和议勒索到钱粮,他应当乐意为之。”赵昺想了想分析道。

“陛下以为南……那老家娘们儿会与真金合流,那岂不对我朝不利,应该设法阻止才好!”郑虎臣言道。

“嗯,他们两人联合对我朝确实不利,但朕以为即便联合也是貌合神离,只是形势所迫才会暂时联手,可也……”赵昺点点头。他知道真金代表的是中原儒法势力,而南必代表的是蒙古守旧势力,双方实施的政策背道而驰,不可能尿到一壶儿去的。不过当下真金为摆平众宗王,自然会向守旧派妥协。而自己又是他们当前最大的敌人,那就有可能一致对外先拿自己开刀。

“陛下有何担心?”见小皇帝脸上突现愁色,郑虎臣忙问道。

“先将你获知的西北有关情报拿给朕看!”赵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催其将情报拿出来。

“是,陛下!”郑虎臣急忙将汇集成册的文卷呈上。

“嗯!”赵昺拿过摆摆手让其先自便,可郑虎臣哪敢离开,而是坐到一边备问。

赵昺翻阅着文卷,一字字的细看,想要从只言片语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而他也了解到了西北汗位争夺的经过。忽必烈死后,在西北外宗王的反对下,真金无法顺利继承汗位。但在忽必烈系的诸王纷纷赶到和林后,形势开始发生逆转,毕竟他们不会坐视外宗对汗位虎视眈眈,而他们又都是手握重兵的实权宗王,外宗势力退缩了,可依然要求召开忽里台大会从他们兄弟中推举大汗。

忽必烈系在逼退外人后,很快又陷入内乱之中,毕竟汗位太过诱人,而外宗势力又趁虚而入再次介入其中,挑动他们之间又开始相互争斗。相持不下之际,他们想起老爹还晾在一边没有安葬,于是真金提议先埋了老爹再解决兄弟间的事情。

看来读书多也是有好处的,真金想到外宗皆是守旧势力,自己在争位中处于劣势,于是利用自己太子的身份召集各地重臣前来奔丧,从而把自己一干亲信招至上都。其中拥护汉制的左相安童、伯颜及等人陆续到达,形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安童是蒙古札剌亦儿部人,木华黎三世孙。祖孛鲁,父霸突鲁;母弘吉剌氏,察必皇后之姊。他既是勋臣之后,又与忽必烈有椒房之亲,中统初就担任了由木华黎家世袭第三怯薛的怯薛长,时仅十三岁。因为他常与大人讨论国事,其母入宫见皇后时曾在忽必烈面前称赞他虽然年少而有辅国之才,答对后忽必烈甚喜,于至元二年,下诏令年仅十七岁的安童与当时史天泽从中统二年起一直任右相,

后来由于忽必烈倚信善于“理财”的阿合马,安童与阿合马的这场斗争失败了,被调离了相位。他至西北边后,发兵讨伐窝阔台后王大名王禾忽,又因分配给养不公,引起诸王不满。至元十三年,从那木罕戍边的窝阔台子昔里吉发动叛乱,劫持了那木罕和安童,将安童送到海都处拘禁。海都对拖雷家族的内争采取观望态度,颇优待安童,授以官职,直到至元二十年才遣还。

二十一年,安童回朝后和礼霍孙任右相。他再相后仍亲近儒士,奏请起用老臣徐世隆、李昶,又因启用卢世荣而遭到斥责。不过以其出身和两次任相的经历在元廷和外宗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又掌管着侍卫亲军,份量是不轻的,同时他也知道南必皇后不喜汉制,因此当仁不让的站在了真金的一边。

伯颜自不必说,他祖上便随铁木真征战,只因偶然的机会便受得忽必烈赏识,留作侍臣,与谋国事,其能力一直没有能和他相比的。忽必烈越发认可他的贤能,便敕中书右丞相安童的妹妹给他做老婆,并说:“做伯颜的妻子,不令你的姓氏失色。”

此后伯颜领兵平定江南,不久以宗王昔里吉等叛执北平王那木罕,自阿力麻里东犯和林,奉命率师北上,大败叛军于斡耳寒河。此后协助真金抚军,受命镇守西北。因为伯颜善战,才略过人,赏罚公平,治军甚严,在西北诸军中素有威望。而他与真金交往深厚,和安童又是姻亲,便成了其的左膀右臂。

真金有了两位大将的相助如虎添翼,在他们的谋划下,首先稳住了有所动摇的镇南王脱欢,答应赦免失去江南之罪,将其拉到真金这一边;又通过答应优先增加补给安西军粮,说服忙哥剌支持真金;最后以让也先帖木儿家族世袭云南王为条件,获得忽哥赤一系的首肯。

对于一直不服的那木罕,他们不理不睬,其再蹦跶只有一个人也闹不起事情来。而那些外宗王在软硬兼施下也闹不起事情来了。这样明显的政治打击,强悍的那木罕不可能不反感,因为自己的既得利益已经受到了损害,背后的小动作当然也会暗流汹涌。现在什么都被剥夺了,还要和家里人争权,心里的那个怨恨就不用提了,当然也在处心积虑地搞搞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