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所言正是,但是伪元的夺嫡之争何时尘埃落地我们尚难做出准确判断,但是雨季就要结束,长江进入枯水期后水面收窄,便于江北敌军渡河,也有利于元军作战,因而朕以为应在十一月前冬季到来前完成控制长江沿岸重镇的任务。当然忽必烈的几个狼崽子掐的时间越长越好,他们抢权,咱们趁乱抢地盘!”赵昺笑笑言道。
“呵呵,陛下说得是,冬季有利于敌军作战,我军若不能控制长江天险,遗祸无穷啊!”陆秀夫也笑笑道。
“陛下,当前我军大队一直徘徊于外海等待战机,至今已在海上月余,如今粮草将要耗尽,军士只靠干粮充饥,再如此下去恐怕不仅影响士气,也会使体力下降,臣以为应尽快展开对敌真定军的围歼,并乘胜攻取建康!”张世杰这时面带愁容地道。
“枢帅所说不错,数万人漂于海上,给养不得补充,缺少肉食、果蔬,体力难以保持,是该尽早动兵,但是真定军似乎还在犹豫,迟迟不肯前往平江!”赵昺点点头,却又叹口气道。
“陛下,我们的兵力充足,可以强攻建康,逼他们水军与我们决战于江上!”张世杰建议道。
“不妥,建康城池坚固易守难攻,真定军乃是北人编成精于守城,他们若是死守城池。攻也许就会打成持久战,牵制住我们的兵力;若是放弃,则会在防线上留下空当,成为钉在我们心头的一颗钉子。另外我们的兵力看似充足,但是沿江尚有诸多重镇一一攻取,而其它各路进展缓慢,就是兵力最为雄厚的怀恩军也尚未到达鄂州,如此一来我们的兵力还是十分紧张的。”赵昺摇摇头道。
“另外守长江必然依靠水军,而敌水军征日中损失惨重,其荆襄水师、湖广水师和江淮水师基本损失殆尽,沿海的福州、泉州及广州水师也在我水军连番的打击下丧失了战斗力。如今其能战之师只有驻扎于龙湾的第新水军和粮道万户府的水军,我们若是不能将其歼灭就会给日后的防守造成麻烦,可其若是不离开长江就能随时逃亡江北。”
“陛下,可敌就是赖着不肯出兵,我们还要一直等下去吗?实在不行我们是否可以先打杭州调动敌军一下!”张世杰面带忧色道。
“杭州现在已处于我们的包围之中,且兵力空虚,只剩下益都军的辎重及留守和一些刚刚征集的乡兵和弓手,取之如探囊取物,想敌军也以自知,但其迟迟不肯催促真定军南下增援,而即便我们攻取杭州也需大量的兵力固守,显然是想分散我们的兵力!”赵昺言道。
“陛下,那真定军迟迟不动,岂不也让我们十分被动吗!”这是陆秀夫插言道。
“一定会动的,他们等不起!”赵昺笑笑道。
“陛下为何如此肯定?”陆秀夫看陛下信心满满的样子,仍心存疑虑地道。
“左相,其实陛下早已经挖好了坑,等着他们跳呢!”这是倪亮皱皱眉解释道,“陛下在护陵之战时,就已经令董义成部袭取了刘家港,劫了他们的存粮,并且陆战一旅趁益都军增援上都军时占据了平江。”
“那又如何呢?”陆秀夫沉思片刻,仍未能参透其中的奥妙,皱着眉问道。
“陆相,倪都统嘴笨,还是朕来解说吧!”赵昺看看其他人也是大眼瞪小眼不得其解,若是让倪亮再言则让大家都尴尬,接过话道。
“请陛下释疑!”陆秀夫等人施礼道。
“刘家港乃是南粮北运之枢纽,京杭运河也是漕运通道,我们占据了这两条通路就等于卡死了南粮北运的所有道路,而这关系到蒙元江北所有人的饭碗,且与谁登上汗位无关,所以他们宁可丢了杭州,也要守住这两条命脉,且信风将至他们等不起,因而朕断定其定会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