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与陆相很熟吗?”赵昺问道。
“早年在两淮,臣与陆相都曾在两淮置帅李庭芝手下为幕,虽相熟却并无深交,可对其还是有所了解的,难道其居相位后便也变了吗?”应节严有些迷惑地说道。
“以我看陆相也是有苦衷的,他不相信我也在意料之中,世上有几个人如先生一般有识人之能,对个孩子的话深信不疑。”赵昺自我解嘲地笑道,他现在看老头儿怎么看怎么顺眼。
“此赞臣万万不敢当,那是陛下慧眼识珠,将臣收于麾下。”应节严连连摆手道。
“先生咱们就不要相互吹捧了,此时轻车简从而来先生定有要事吧!”赵昺知道应节严未得应诏,偷偷入朝一定是有大事的,否则他不会冒险前来的。
“嗯,当前敌情陛下想也知晓,如今敌三路来攻,行朝危险万分。府中众人商议将陛下接回琼州,或是以勤王之名尽起大军来此护驾,以保万全。此事太大,时间又紧迫,臣未请旨便贸然前来,还请陛下治罪。”应节严见陛下转入正题,施礼请罪道。
“先生一心挂念着朕,何罪之有,倒是路上艰险让先生受苦了。”赵昺急忙相扶道,“但朕以为回琼州或是举兵前来都不妥。”
“陛下乃是国之根本,切不可再涉险。”应节严见陛下将琼州诸将的意见全部否决,急切地道。
“先生和府中众人的护驾之情我领了,但切不可贸然行事。”赵昺拱拱手表示谢意,又言道,“先生也知当初行朝不肯赴琼,坚持要我在大行皇帝灵前继位是何意?朝中众臣就是担心一旦入琼便被吞并或是清洗,丧失了主导权。而若是尽起大军前来勤王,如今府军与朝廷掌握的兵力相当,那时的结果与前往琼州无异,届时两党相争,受损的还是大宋。”
“再有琼州乃是我们立足之根本,如今阿里海牙受命平定广西各州县,清剿反叛定然不会放过琼州。而琼州一失,我们便又成无根之萍,粮饷无处筹措,兵员难以补充,因此当前只有倾力守住琼州,才能有发展壮大的机会,国脉才能得以延续。”
“陛下之意是朝廷终将回到琼州?”应节严也知陛下的意思,清楚当前的形势,听了颔首问道。
“是的,只要朕能活下来,必回琼州,只是现在时机尚不成熟!”赵昺言道。
“陛下是想在这崖山与张弘范决一雌雄,将其重创再回琼州?”应节严略一思索便猜到了陛下的意图。
“嗯,此子不除,朝廷难安!”赵昺咬着牙说道。
“陛下是不是早知与其定有一战,且十分忌惮,以致在病重之时尚念念不忘?”应节严猛然想起数月前陛下病重昏迷之时呓语不断,提到最多的便是张弘范这个人,而那时贼酋忽必烈还并未下旨以其为帅追剿行朝,可陛下却似就料到有今日之事,从而让老头儿震惊不已,更加确信陛下绝非凡人,定有上天庇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