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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完这两件事,话题便转到对于那些不能带不走的逆产上,殿下已经下令将涉及侵占的田地和房宅返还苦主,但是仍有大量的地产存帐。对于如何处置众人议了几个方案可殿下又不满意,因而便提到堂议了。
“本王以为抄没的良田可以分成几部分使用:一部分田地和宅院赏赐给那些攻城有功和抚恤伤亡的义勇;再拿出部分用于招募军士补充军中缺员;剩余部分可以分给失地的贫民和原租种的佃户,安置军中不便前往琼州的伤病妇孺。至于宅院和商铺则可直接于市上售卖,所得款项用于购买牲畜和农具及招募流民所需。诸位以为如何?”赵昺其实很想将这些东西都收入囊中,可蒙古人用不了几天便会回来,转眼又会被别人抄走了,还不如做了人情,让大家说自己个好。
“殿下如此安排甚善,布施于民,即可彰显朝廷的恩德,又顺乎民意。”江璆起身赞道,并暗道惭愧。
那日听了应节严的讲述后,江璆还是将信将疑,今日殿下当众将这么一大笔财产送出去使他心中最后一点疑虑彻底给打没了。想想这些田地足有千顷,商铺上百间,只占地几十亩的大宅也有十多所,即便贱卖也是一大笔钱,他如此安排等于全部拱手送人了。而赵若冈府中就是藏有巨款恐怕也不比一个零头,殿下怎会为那点钱撒谎,看来真是自己多心了。
“殿下仁义为先,真是广州百姓之福。”潘方随后也起身施礼道。
“殿下年纪尚小,言辞还需谨慎。”听到众人一致称赞,坐在一边的邓光荐不高兴了,冷着脸说道,一下将众人弄得悻悻然。
“邓师傅说得极是。也是教导有方。本王初涉政事,而各位大人理政治军经验丰富,颇有心得,还请不吝赐教。”眼见邓光荐给众人难堪。赵昺赶紧打圆场道,又将马屁反拍回去。众人见殿下如此也只能连称不敢,但大家心中都很受用,连邓光荐也撇了撇嘴角,而他才是里子、面子全有了。
接下来又议了招募士子。征辟贤士前往琼州效力的事情,大家都以为很难,因为那里一直被人视为传统流放之地,即便想去也会因为名声太恶而拒绝。随后赵昺再次强调此次筹措的军粮必须能达到十万人两年之用,只能多不能少;另外铜、铁、皮革、硝磺、战马和船只等军用之物是多多益善,将抄查的金钱消费殆尽也在所不惜。
众人对殿下所言十分不解,不知为何要筹集如此之多的物资,纷纷质疑。而这些只有应节严最为清楚,他知道殿下是在为最艰难的日子做准备,一旦如其所言蒙古人迅速平定内乱转而再行南下。便会彻底清除反抗势力,琼州也不再是独善之地,获得物资补给的渠道将被截断,尤其是粮食等军用物资获得将更加困难,那时便是有钱也难以换来东西。
可这些事情殿下又不便言明,应节严只能以局势若是恶化,以保证朝廷撤离所需为由搪塞过去。最后他又通报了军中有军兵私自外出生事的几个案子,虽不是杀人越货,妇女的大罪,可影响了帅府军的声誉。已自上以下都给予惩处,并赔偿了受害者的损失。他再次强调各部一定要严加约束士兵,不要因为小恶不惩,酿成大祸。届时人头落地悔之晚矣……
“殿下,请留步!”
“哦,瑞州先生,可是陈佥事病情又有变化?”议事完毕众人散去,赵昺刚想离开,听到有人喊他。转身一看原来是陈则翁匆匆走过来,心中一紧问道。
“殿下挂念了,舍弟已经好转。”陈则翁听了连连摆手道,又施一礼,“殿下,在下已在府中叨扰多日,今日一则向殿下再行谢过,一则是向殿下辞行。”
“先生要走?是府中照顾不周,还是听到了什么闲话?”昨日赵昺刚刚去看过,连带‘指导’郝云通给其换药,以他看感染虽已控制住了,但他心里还是没底儿,不知道只是暂时压制住了,还是彻底痊愈。听其突然说要走,疑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