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辛月给丈夫喂醒酒汤的时候,一大早去皇宫执勤的程处默匆匆的回来了,担忧的看看云烨,小声的对父亲和老牛说:“昨日酉时,吐蕃使节的营地忽然出现五鬼搬运,财货尽失,紧接着大地塌陷,吐蕃使节的从吏死了不少于三百人,都是被活埋的,吐蕃大相求告于大唐,要求寻找凶手,否则就会尽起大军问罪。”
老程,老牛面面相觑,吐蕃人问罪的话可以当放屁,现在满大唐的武将都闲得无聊,有出战的机会实属不易,无论和谁开战。
至于这种天崩地陷的事情怎么会找云烨的麻烦这孩子昨日一整天确实就在家里喝酒,那都没去,陛下这是想多了。
云烨被辛月灌了两碗醒酒汤这才醒过来,趴在床头吐得昏天黑地,稍微感觉好点,就被辛月套上官服,送上了马车,自己也跳上马车一路服侍。
这一路,云烨没走几步就会停下马车趴在马车尾部呕吐,不论辛月给他灌了什么东西都会吐得干干净净,不过啊。云烨越是吐得凄惨,断鸿就越是高兴,这是完完全全的醉啦,只要那种事情不沾到身上就是福气,这时候难受一点算得了什么。
当步履蹒跚,面色蜡黄的云烨被侍卫扶进万民殿,李二都吓了一条,云烨这完全是只有半条命了,不由得站起来疾声问断鸿:“蓝田侯,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有没有找孙道长看过”
断鸿连忙说:“回禀陛下,蓝田侯云烨没生病,只是大醉呕吐所致。”
听了断鸿的话,李二这才坐下来,让人搬来一个垫子让云烨靠着柱子坐好,指着耷拉着脑袋一抽一抽的云烨对大殿左侧浑身甲胄的禄东赞说:“卿以为如何”
禄东赞站出来拱手说:“纵观大唐勋贵,我只与蓝田侯素有仇怨,如今有此匪夷所思之事发生,我实在不知如何回去对我王交代,只请陛下派遣干吏速速破案,以免影响贵我两国之情,蓝田侯敏酊大醉,难道不是事后庆贺所致吗”
“大相慎言,云侯乃是我大唐传命国侯不容诋毁,老夫刚刚打问过了,云侯从昨日起就带着全家在卢公府上做客,未曾踏出程府一步,大相之言实在是让人齿冷。”房玄龄刚刚问过站在身边的程咬金和牛进达,知道云烨的确没有离开过程府,这种事情很容易鉴证,程牛二人也不会因此说谎。
耷拉着脑袋的云烨忽然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万民宫外面,抢过内侍手里捧着的痰盂,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这回连黄绿色的胆汁都吐出来了。吐完之后吧唧一声就趴在白玉阶上睡了过去,两天晚上没睡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内侍赶紧进殿禀报说云侯现在呕吐的是胆汁,这样下去恐怕会伤了身体,李二怒气冲冲的拍着椅子吩咐太医把云烨带去前殿照顾,自己对禄东赞生气的说:“云烨一向心高气傲,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此事,断然不会装醉逃避,你要破这个案子恐怕需要他的配合,照现在的样子来看,他大概不会接手,你禄东赞也是智者,何不自己查明,只要你能证据确凿,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退朝”
李二发完脾气,挥挥袖子就转身离去,把禄东赞晾在边上不理睬,大理寺卿戴胄拱手对禄东赞说:“大相放心,大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刚才陛下说的乃是气话,陛下一向甚喜云侯,见他遭罪,心中不快乃是常情,但是在长安发生了如此惊天大案,大理寺不会袖手,老夫已经派遣了最得力的属下前往别细柳营,没有人可以把一件案子做的天衣无缝,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只要大相全力配合就是,在案子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不得与云侯私下里争斗,否则,大唐的律法不会容情。”
戴胄从来就不会说漂亮话,鸿胪寺的唐俭苦笑着搓手,听着这些像恐吓多过像安慰的话,摇着头走过来对禄东赞说:“管律法的官员就是这样,大相不必动怒,听说吐蕃正在制定自己的律法,大相此次前来,观政也是要务之一,何不借此机会好好地观察一下大唐律法,将坏事变为好事,通过这件事,完整的把大唐律法流程跟一遍说不定会对吐蕃的律法有所裨益,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大相切不可小觑律法。大唐能有今日的繁华,全靠律法约束人的行为,官认为,吐蕃也会有这方面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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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