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摇头笑笑,也不拦着他,就权当做没看见了。根本就不用问什么,闭着眼睛也能猜到,他是去找初夏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真的闭上眼睛装瞎子。去年这小子的情意刚有苗头儿的时候,他提醒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但是到了今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小子也的确故意让自己冷静了一阵子,可却是收效甚微,仍旧惦记着初夏。可见这一次,他是动了真心。既然如此,便由着他去吧。
初夏和知秋的房间已经灭了油灯,完全没有光亮。靖王到窗下去,借着月光往里头看了看,但却没看到什么。不知道初夏到底睡着了没有,便也不敢贸然叫他,只能悻悻地转身走了。其实已至亥时,他原本也该知道,初夏一定早就睡着了。但是既然已经来了昭德院,不看到她这里来瞧上一眼,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刚要离开,却忽地听到屋子里有了走路的脚步声。随即,便是有烛火亮起。靖王忙矮了身子,藏到后窗下去。但是忽然想到,干嘛啊?自己又不是做贼的!要是初夏还没睡着,那不更好吗?还能叫她出来聊会天儿。
如此想着,便抬头往屋里看去。
却看到,房门开了。而且拿着蜡烛开门儿的人,的确是初夏。
这么晚了,这丫头要干什么去?
靖王一时既担忧又好奇,忙往屋前走去,想要拦住初夏问问。
“哎呀!”却不成想,初夏不是往前院儿走去,而是往后院儿这边来。两人都是脚步急匆匆的,只顾着低头看路。这么迎面撞上了,可是把初夏吓得不轻。靖王自己,也是忙捂住了心口。
“来……”初夏也没看清楚是谁,反正知道是个人,也不及多看多想,便扯着脖子喊道:“来……”
“是我是我……”靖王忙道,“是我啊,你别喊!”
听到靖王的声音,初夏用烛火照了照靖王的脸,见的确是靖王。低声嗔道:“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哪?怎么从后门儿过来的啊?”
回身看了下正屋,道:“殿下想来还没休息呢,你要是找他有事儿,就快些过去,不然等下他歇下了你再敲门,多不方便啊。”
靖王笑道:“我刚从三哥那里出来……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啊?”
“我出恭啊。”初夏嗔道。
一想,那也不对啊,靖王刚从宸王那里出来,怎么可能会从后门儿过来,难道不应该从前门儿走了吗?
后院这边,除了茅房之外也就没什么地方了。问道:“你刚从茅房出来啊?”
“啧……”靖王不悦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从你屋后来的,难道你的屋子成茅房了?”
初夏刚睡醒,这是起夜呢,脑子迷迷糊糊的。糊涂道:“你从我屋后来干嘛?”
“傻了?”靖王打了下她的头,笑道,“想你了,来看看你呗!担心你被那个江湖浪子给拐跑了!”
初夏揉了揉自己的头,这下总算清醒了。忙低头规矩起来:“殿下可别拿奴婢开玩笑。”
说完,埋着头往茅房那边跑去。
“哎……你等等我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儿去茅房都害怕啊。”靖王跟在初夏身后儿道。
听得初夏哭笑不得,心想我不自己一个人儿去,难道还要带一个人去吗?你要和我一起去啊?
的确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因着心里想念,所以在刚见到他的时候,的确是满心的欢喜。也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忽然见到了,反而不觉得有什么陌生和突兀,就好像还和从前一样,随随便便就见到了。
若不是他拿自己开玩笑,她还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番失常。他那么长时间都没过来看她,可见其实待她,也只不过是同其他女人一样,想起来就逗一逗,从没动过真心。
初夏心里头如此想着,不免还是有些失落。虽然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没有和他在一起的福气的。可是去年情意最浓之时,他那般疼她爱护她。但凡是个女人,就没有不心动的。对靖王,她的确动了心。
“哎,你应该只是小解吧?我可不想在这儿一直当门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