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全在宸王身旁,忙去扶宸王。
可是宸王太重了,他这一下没扶住,反而被宸王给砸在了地上,“哎呦”一声儿。
云裳心疼宸王,斥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呢!”
付全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被云裳这小丫头如此教训,心里自然不舒服。但此时,却也顾不得什么,忙用力要扶着宸王起来。
李忠贵和跟在步撵身后儿几个侍卫也上前来帮忙。一个有力气的侍卫将宸王拦腰一扛,便扛了起来,往昭德院正屋去。
“快去,传你们府里的大夫来!”李忠贵吩咐付全道。
“哎!”付全应了一声儿,拔腿便跑。
大冷的天儿,李忠贵却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仅如此,后背上也全是冷汗哪!
若是宸王殿下真有个三长两短,回头儿他也要跟着陪葬啊……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李忠贵在心里头念叨了一句。
不多时,鞠大夫急匆匆地来了。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宸王把了脉,皱眉道:“啧……殿下这病……”
“先生您快说,到底有大碍没有?”云裳急道。
鞠大夫道:“殿下身上的伤口上了药,以致体内发热。可外头儿又冷,没注意着防寒,使得寒毒内侵。这般寒毒内侵,可是要比普通着凉严重上百倍有余啊,已经侵入骨髓里头了……可殿下身上又有伤,也不好用大力驱寒的药,只能慢慢除之……不好办,不好办哪……怕是,要留下后遗之症,日后总要比别人畏寒些。连绵多年不能痊愈啊……”
云裳急得连连抹眼泪儿,哭道:“先生妙手回春,一定有办法儿的。可一定要救救殿下才是啊!殿下最爱舞刀弄剑的了,若是日后这身子骨儿比旁人弱了,可让殿下怎生受得了啊?”
鞠大夫也是着急,听了云裳的哭,更觉得急了。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儿呢?若是用大量的热药,未免回使得热毒充满全身,促使那伤口感染。别看太医给殿下开的药能使得体内生热,但是涂抹之药和内服之药又是不同。且这外用涂抹在伤口上的药,虽然会促使体内生热,可那只是作用于伤口之时,连带着体内自行产生的反应,却是和这药的药性无关,这药,它本身却是有助于凉血消肿的。
鞠大夫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想着毕生所学。可一番思量下来,却仍旧只能相出这一种最为稳妥的治疗方法来。还是——慢慢驱除之。
虽说要耗费上一些时日,且在这驱除这多数寒毒的过程中,殿下少不了要遭一些罪,但却不至于有什么大的妨碍,总能确保殿下性命无忧。
知道李公公留在这儿等着他的诊治,去给皇上回话儿呢。因而便将这病症的情况,和最为稳妥的、也是唯一可行的诊治方法,和李忠贵说了一番。
李忠贵面色凝重地应了,自然也不敢下论断。是怎么个治法儿,他是做不了主的。
可是宸王现下正昏迷着,这屋子里头的人,都是奴才,如何能帮宸王下得了定论?
宸王又让他们封锁消息,不让王妃知道,这可如何是好呢……
容菀汐见外头飘着鹅毛大雪,心想宸王都走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回来呢。未免有些着急。
站在窗前看着院门口儿,盼着有人能一脸喜色的从一片雪花儿中走来,进屋儿,搓着手,呵着哈气,喜滋滋儿地和她说着今日的事成……
等着等着,忽见真有个人从门口儿跑了进来。却不是宸王,而是一个府兵打扮的人。
见他一路飞奔着进来,容菀汐略粗眉,快步走到门口儿。开门,还算冷静地问道:“怎么了?”
“娘娘,请您去昭贤院去一趟吧。有件事儿,李公公说拿不定主意,要让娘娘去做个定夺。”来人道。
容菀汐一听他说“李公公”,便想到了李忠贵。不然还有哪个李公公?若是个小太监,王府的侍卫也不认识啊。
知道宸王定是出了事儿,冰天雪地的,竟是连大氅也忘了披上,提步便往院门处走,问道:“殿下怎么了?”
初夏抓着容菀汐的大氅追了出来,给容菀汐披在了身上,自己却只穿着棉衣,随着容菀汐往昭贤院去。好在她们奴婢们的棉衣都够厚,并不觉得冷。只是看着那侍卫大哥一脸凝重的样子,还是不免打了个寒战,但觉得,怕是有大事儿呢。
侍卫一想起殿下昏迷前说的,千万不能告诉给王妃,便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但是李公公却让他和缓着些告诉给王妃……现下殿下昏迷着,他自然还是得听李公公这个清醒之人说的话。支吾道:“殿下他……殿下受伤了。我们去未央宫途中,遇上了太子府来的刺客。殿下和那些刺客们缠斗,不慎受了伤。
不用问,容菀汐也知道,这伤一定很严重了。因为情况都已经在他脸上摆着了。而且若非是重伤,有什么需要李忠贵定夺的事儿?
容菀汐也不多说,快步向昭贤院走,几乎是一路小跑儿着的。
到了昭德院,只见一众侍卫们等在外头儿,正屋里,李忠贵和一个王府家丁、还有云裳、鞠大夫,都是神情凝重。
“奴才给娘娘请安……”
李忠贵忙向容菀汐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