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太子府护卫统领周广仁一摆手,做了一个动手的手势。
忽地,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忽然从两个巷子口同时冲出,拦住了宸王的马车。
还有十几个人从几处屋脊上降落,将直接挥刀劈向宸王的马车!
宸王的马车被人从中劈开!
马车被劈开,那些个黑衣人自以为将要得手,士气大振,一窝蜂似地,一齐向被宸王护在身后的陈永福刺去!
但宸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岂能让他们得手?八个人,将宸王和陈永福围住。有人负责应对一旁的攻击,有人负责应对头顶的攻击。
“不用管本王,他们不敢对本王动手,只护着工匠!”宸王喊道。
“是!”八人同时应了一声儿,便将注意力全放在了这工匠身上。
正在这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和八个宸王府侍卫缠斗的时候,忽地,从一旁宸王府来路的街角上,杀出了大批宸王府府兵,足有百余人之多,将这二十几人团团围在垓心。
冬夜里,本来出来走动的人就少,如今见着了这架势,路上更是顷刻间便无路人,都躲到角落里、或是哪些开着门的铺子里藏着去了。
这二十几人一见宸王府的准备,原来不仅仅是这八个侍卫,还有这么多人,不免慌了神儿。
但如今事已至此,他们除了拼命杀出一条血路之外,别无他法。就只能咬牙坚持着。一时乱斗起来,便也顾不得那工匠了。
宸王并不着急,只是让人好好护着那工匠,自己则夺过了一个侍卫手中的长剑,主动冲入了混战之中,和太子府的的人打斗。
周广仁不料宸王会主动出手,心想太子殿下可说了,千万不能伤到宸王。他自己也知道这其中的干系,一旦伤到了宸王,便等于是刺杀王爷。刺杀一个小喽啰,和刺杀王爷,那罪责可是完全不同的。
若有胆量刺杀王爷,且失败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可宸王和他们打斗得很烈,而且宸王功夫不弱,战局又混乱,想躲着宸王,根本不可能。
宸王专门挑那看似是领头之人的周广仁下手,和他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忽然故意慢了一招儿,再加上身子稍稍故意偏移,使得这人手中的长剑,刺入了他心口之上。周广仁收手不及,慌忙抽回剑的时候,剑尖已经刺入宸王皮肉几寸了,眼见着宸王的鲜血,立刻从月白色的披风上浸透出来……
刚刚交手很急,他并未注意到宸王是自己故意慢了动作,故意偏转了几分而自己送到他的剑尖上来的,还以为真是他失手伤了宸王。心里只想着:“死了死了,这下可死定了……”
“殿下!”一见宸王受伤,宸王府的侍卫们一声惊呼,更加卖力地和这二十几个黑衣人打斗。不多时,便已经将这二十多人杀了一半儿,将剩下的一半儿,牢牢围在垓心。这一半儿虽然没死,但却也都受了重伤,眼见着自己逃脱不了,便也不做无用的挣扎。
宸王也不掀开他们的蒙面,而是吩咐道:“都给本王捆了,一起带到宫里去!没喘气儿的就扔在这儿,给本王看好了,别让人偷了他们的尸体去!”
“是!”宸王府的府兵们齐齐应了一声儿。
用早就带好的绳子,将剩下的二十几人给捆了,由十几个侍卫押送着,随着宸王一起,往北宫门而去。
路上,周广仁自然知道事情不妙。宸王的伤可在身上呢,一旦到了皇上面前,那便是刺杀亲王的大罪。他是太子府的护卫统领,细查一下,不难查出他的身份来。这样一来,就算皇上能放过他,太子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自己死了,倒是不要紧,只怕祸及到家人。也有过想要咬舌自尽的念头儿,但一想到,即便自己死了,这张脸不还在吗?还是能让人分辨出他的身份来。到时候太子盛怒,可他却已经死了,无法再拿他撒气,岂不是更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所以想要以死赎罪,在他主子这里,是行不通的。
活着,或许还能有办法保护家人不遭祸。但一旦死了,他的家人,必死无疑。或许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因而便放弃了这一以死赎罪的念头儿,只得想着逃跑。
但一路也没什么逃跑的机会,此时已经到了未央宫里,更是无法抽身。
只得硬着头皮,随着宸王一路去了御书房。
皇上勤于政务,此时又正在做与雷国的备战,即便已经是戌时,仍旧在御书房中。
宸王府的府兵都卸了剑,一路随着宸王进宫,带着那些被捆绑住的人,等在御书房外。宸王先带着陈永福进了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宸王的声音有些微虚弱之感。
皇上刚抬头,便见到他胸前的月白色披风上,有一处鲜红的血迹。问道:“怎么回事?”
宸王道:“不碍事,押送工匠进宫的途中,遇到了刺客。幸而儿臣为防有误,早就派了人跟着。现如今那些刺客已经被儿臣的人抓住了。儿臣已经将他们带来,让他们等在御书房外,听候父皇发落。”
皇上看了陈永福一眼,并未先问陈永福,而是道:“把人带进来,朕瞧瞧,什么人这么胆大妄为?”
宸王觉得人有些多,道:“父皇,十几个人呢。”
“人倒是不少”,皇上道,“无妨,让们进来。门开着,御前侍卫和你的人都守在门外,他们还胆敢对朕做什么不成?”
“是。”宸王应了一声儿。
今儿李忠贵伺候在侧,见宸王身上有伤,忙道:“殿下,奴才去传吧。”
宸王点点头,便是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