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也认不得我啦!”夏鸿升对齐勇笑了笑,道:“咱们进去吃些东西。”
进到店里,店中倒有两个小二一起忙着,当中一个与林二狗有几分相似,夏鸿升猜着兴许便是他大儿子。
夏鸿升要了碗油泼面,要了碗羊肉汤,然后静静等着,左右看看。
不多时,东西便端来了:“客官,您的油泼面和羊肉汤!”
实实诚诚的两大海碗。
夏鸿升盯着林二狗看,林二狗果然也没有认出他来。
看看周围食客不少,料想他一家应当过得不差。
林二狗有自己的执着,如何也不让夏鸿升帮衬,更不愿让鸾州人知道他同夏鸿升是亲戚。
多年无往来了。
夏鸿升突然心生沧桑。
熟悉的味道里面,夏鸿升吃了油泼面,喝了羊肉汤,又带着齐勇和一众亲兵们默默离去了。
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走着,不知不觉回到了老宅前面。
老宅又盖了新的,很普通,很常见的宅子,定然是原先的住不成了,林二狗又因卖吃食挣了钱,故而盖了新的。
夏鸿升定定的看着陌生的房子。
“你……莫不是升哥儿?”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夏鸿升从定定的状态中惊醒,连忙回头,一个老汉佝偻着脊背,正拄着拐杖从后面经过去。
此时却立定了,正满面疑惑的看着夏鸿升。
夏鸿升笑了起来:“您老健朗着呐!张大哥可曾将您老的手艺学去?”
“真是升哥儿!”老汉激动起来,胡子都抖动起来,不仅是胡子,浑身都颤颤巍巍的:“哎哟!可了不得!可了不得了!”
“不能让人知晓的!”夏鸿升连忙说道:“不如去您老家中坐坐。”
张老汉家里还是那般样子,满院子的木工东西,不过房屋显然翻过新,倒是比之以往好了不少。
“要说这家里能过好,都是托了升哥儿的福。那些餐车、马扎、折叠桌还有折扇,算是教老汉翻了身。”张老汉喜笑颜开,满脸的褶子挤到一起,进门便喊:“都出来!都出来!祖坟冒青烟!今日有贵人来了!”
喊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老汉有些尴尬,搓了搓手,说道:“兴许是都出去了。老大老二如今都学了老汉的手艺,恐怕是出去送东西了。小的都入了学堂,如今可真是好了,全都教进学。”
张老汉没有提及,夏鸿升也就没问张老汉他婆娘去哪儿了。当初,张老汉的婆娘总是给夏鸿升端水喝,如今,怕是已经没了。
夏鸿升坐下来同张老汉就在院子闲聊,一如当年夏鸿升去让张老汉,请他打餐车的时候。
从张老汉家出来,夏鸿升没再多留,当晚更没有在鸾州城住下,赶路便往洛阳去了。
未老莫还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