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对泾阳的道路之规划,分作两个部分,即内外二部。内则泾阳县域之内,自县城,往各村落之中,主要道路进行扩路及水泥硬化,以供泾阳百姓出行更加便利。外则泾阳县同其他周边诸县交汇延伸之路,以同外界交汇贯通。”夏鸿升拿着那一沓纸张,对众人说道:“这是本县依据当前市价送做出的预算,经过预算,泾阳县所有的道路修成,算上中间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须得花费钱财共计六十多万贯。”
“六十多万贯?!”申主簿惊呼一声:“这,县令大人,下官虽不管这方面事务,可也知道县衙如何也拿不出这笔资财来啊!”
夏鸿升笑了笑,说道:“诸位放心,最多两年,泾阳县衙就那得出这些钱了。具体是何法子,眼下还不能说,本县且买个关子。总之,钱财方面的事情,本县来处理,诸位只需做好规划,具体施行,确保修路的工程能够顺利进行便是了。”
听夏鸿升这么一说,众人便都不再开口了。一来是看出来夏鸿升已经做出了决断,不会再改。二来,也是听见夏鸿升说了他自己处理钱财方面的事情,那便说若是日后万一真出了差池,也跟他们没有干系。
倒是杨县丞,看上去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夏鸿升看了出来,于是说道:“好了,诸位都去忙吧。杨县丞且先留下来,本县令有事情嘱咐。”
众人相互看看,都告辞离开了那里。
杨县丞留了下来,看着夏鸿升。
“坐,杨县丞,坐下来说。”夏鸿升笑着指指椅子,待杨县丞坐下来之后,又说道:“本县见杨县丞似乎还有话要说?还请杨县丞但讲无妨!”
杨县丞看看夏鸿升,叹了口气,说道:“下官倒也没有别的东西可说的。还是这修路的钱。下官知道县令大人的本事,之前去过长安,也听说过县令大人陶朱公在世的名号。若是县令大人您,说不定真有这个本事,让泾阳县两年内还清六十万贯之巨资。可县衙之中花钱的地方有许多,户部所拨根本不够。你如今开了这先例,日后若是县衙一遇到钱财不足的,就去借钱,日积月累,该当如何?县令大人,许是下官太过小心拘谨,可下官就是有些担心啊。这六十多万贯可不是小数目,万一到时候真个还不上,难不成官府还要一味拖欠不成?这么一来,咱们县衙岂不成了巧取豪夺的腐衙?到时候,不仅落下个骂名,还要被朝廷降罪——这可是大罪啊!”
夏鸿升点了点头,也收回了笑意,郑重的对杨县丞说道:“听到杨县丞的这番话,可知杨县丞是真个为县衙考量的。冲这个,本县给杨县丞漏个话。这话杨县丞今日听过便罢,万万不可透露出去。否则,可能便会惹陛下之怒,贬为庶民流放边疆都算是轻的。”
“哦?!”杨县丞一惊,当即大吃一惊道:“莫非这中间另有隐情?!”
夏鸿升点了点头,说道:“不仅是泾阳县有钱财不足的问题,其他各州县都有,户部也有。陛下让本县这回到泾阳为一县之令,也是为了让本县先在泾阳试试,看能不能找出来一个既不损伤百姓,又可增加州县衙门、户部之收入的法子来。这个法子,本县如今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却不大明晰,故而不能贸然推行。至于修路这件事,杨县丞亦不必担心。来泾阳县之前,本县就已然向陛下要了决断之权。贷款这种事情,若是控制得当,会是个能方便许多事情的好法子,若是失控,也是猛虎般的危险。这个,本县心中有数。大唐皇家酒坊,与本县有些关系,就算是到时候县衙真个还不上了,本县用自己的钱还上便是。”
杨县丞点了点头,不再反对,告辞离开。
夏鸿升也自去忙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