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攻讦夏鸿升的大臣互相看看,然后摇了摇头。
夏鸿升又冷然一笑,说道:“好!既然诸位怀疑本侯,那本侯也有自证清白之责。诸位为本侯罗列的罪状,可是听着一条比一条严重,一条比一条要命。这第一条,诸位说本侯的泾阳书院不尊儒学。那却不知道诸位打听过没有,泾阳书院之教席当中,还有颜相时、盖文达、于志宁三为夫子?这三位夫子在泾阳书院之中,专门教授学子们儒家之经典与学说。且儒学亦为泾阳书院学子必修之课程。诸位如何说本侯的泾阳书院不尊儒学,而只教旁门左道了?难不成,颜相时、盖文达、于志宁三位先生在书院当中所教授的,也是旁门左道不成?”
“这三人虽然教授儒学,然……”对面那几个人当中,有一人开口就要反驳。
不过,夏鸿升没有等他将话说出来,就打断了他,又说道:“再来说说诸位所言的那些旁门左道。泾阳书院之学子,除了儒学之外,亦需学习算术、法度、天文、地理之类,盖因能够进入泾阳书院之学子,哪一个不是千里挑一的人才?对于他们来说,光是儒学之类,已经满足不了他们求学的需要。他们是要成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通法明辨的人才。在不耽搁学习儒学的情况下,学一些这种学问,又有何不可?我朝可曾有何章何制言说了不准学子研习学问的?若是这些算旁门左道,那我朝科举之中,除进士、明经之外,尚有明算、明法等凡五十余科,难不成也都是旁门左道?”
“可你泾阳书院之中,并非只有这些。你泾阳书院之中,分设科目,除此之外,还有那劳什子经济、政治、工学、农学、医学之类。岂不是旁门左道?书院之中,当以儒学典籍为主,泾阳书院开这些东西,岂不是不尊儒之举?”又有一人反驳道。
夏鸿升哈哈一笑:“那本侯就要问问这位大人了。敢问这位大人,你会种地么?你可知道如何安排四时农耕,如何建筑水利,如何提高产量,如何将不能耕种的盐碱地化作良田?这位大人,请回答本侯,你会么?!”
“这……”那人眼珠一转,说道:“本官之责,乃是风闻奏事,耕种之事,乃司农寺诸官之责。”
“哦,原来你不会。”夏鸿升点了点头:“可本侯会!泾阳书院农学之学子也将学会。农乃天下之本也,你说它是旁门左道,那想必这位大人平日里不须吃饭吧?”
“你……”
“我书院若不教给这些学子如何安排四时农耕,如何建筑水利,如何提高产量,如何将不能耕种的盐碱地化作良田,不让他们去帮助农人更好的耕种,难不成叫你去?我书院若不教学子如何妙手回春,诊疗病疾,难不成让你来给人当郎中看病?我书院若不教学子如何炼就钢铁,如何制作火炮,难不成让你去军机坊中教那些匠人们做火炮,做望远镜,做热气球,做水泥,做钢筋混凝土去?”夏鸿升冷哼一声,突然提高了些声音,对那人说道:“这农若是旁门左道,那你尽可不须吃饭。这医若是旁门左道,那你尽可不须寻郎中看病。这工若是旁门左道,那你尽可奏请陛下立即裁撤军机坊,收回军机坊所制之器物啊?本侯绝不拦你,这位大人,请啊!”
“你!我……我何曾说过要裁撤军机坊?!……”那人被夏鸿升一喝问,当即就慌了,连忙争辩。
“那这几样东西,可还是旁门左道?”夏鸿升冷笑着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