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在那些遣唐使各自离去之后,一个黑影如同一抹尘烟一般,从他们的屋顶之上飘然而去了。
天色泛白,雄鸡啼鸣,鼓声在长安各坊渐次传遍,有一日天明到来。
夏鸿升方才漱洗罢了,就听家丁说李奉来了,在正堂等候。
夏鸿升遂过去了正堂,屏退了堂中的丫鬟小厮,这才对李奉笑道:“老爷子,昨晚休息的可好?”
“老奴拜见侯爷。”李奉是从皇帝身边退下来的,故而这礼节已经成了他骨子里消不掉的谨慎:“昨儿晚上可没曾休息好,那几个倭国奴才也忒能说,一直说话到了三更,老奴一把年纪,却也只得在房顶上吹了半宿的冷风。”
知道李奉在卖乖,夏鸿升哈哈一笑,说道:“辛苦老爷子了,这样,中午老爷子想吃口甚子舒坦的,待会儿我且叫了厨子来,您只管报。”
李奉果然眼中一亮,笑道:“那敢情好!不过,老奴想借着侯爷的宴席请个人也尝上一口,不知道侯爷准否?”
“老爷子,我拿你当忘年之交,你也不须跟我客套。只管来。”夏鸿升很是大气的手一挥,说道。
“多谢侯爷!”李奉高兴的笑开了花,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这会儿跟他脸上原先的褶子融为了一提,分不清楚了都。
他虽然武功高超,可到底是阉人。阉人地位低微,纵是他曾是皇帝的贴身护卫,也难消这一点,旁人就算是明面上畏惧他,奉承他,背地里也都不曾看得起他过。倒是在夏鸿升这里,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正常的人了。只因夏府之中,从未有人因他是阉人而对他另眼看待过。态度这种东西,只要不是发自内心的,那即便是装的再像,也终归能被觉察到。尤其是对于李奉这样在皇帝身边了一辈子的人,察言观色的功夫,只怕是比本身的武功更加熟稔。他看得出来,夏鸿升是真没拿他当个鄙薄的阉人。
“昨晚,那几个倭国奴才在房中说话……”李奉从头到尾,将犬上三田耜同药师惠日,同那些遣唐使们,所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全都说给了夏鸿升。
夏鸿升越听,脸上的笑容越甚,笑道:“那可正好,本公子又得扮演个贪官才行了!哈哈,合法贪污,这是最好的差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