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接见了突厥的使臣,看了颉利可汗的表书,但是却并没有接受突厥的称臣纳贡以及和亲的请求。原因似乎是显而易见的,虽然突厥使团带来的诚意是出于意外被劫,可最终的结果终究还是大唐没有见到突厥人的诚意。想要称臣,却没有纳贡,想要求取和亲,却没有聘礼,这样还接见他们,已经是出于盟友之义,却是断无答应的可能的——泱泱大唐,若是这么也能答应的话,那简直就是屈辱了。
不过,李世民却也并没有彻底说死拒绝,而是知道突厥人的东西被劫了,让他们回去重新准备好东西来,再行商谈这些事情。
朝中的文武百官一致认为,皇帝此举已经是体现出了大唐足够的道义和大度了。
而突厥的使臣,对此似乎也并无意外。
长安城中颇有些流言蜚语,说突厥这回请求称臣和和亲,只是为了迷惑大唐而已,说不定抢走了那些东西就是突厥人自己!
这些传闻虽然朝中的人不会当真,然而却总归是要有些影响的。再加上之前突厥的所作所为,以及夏鸿升不短时间里面在报纸上面的努力,如今大唐社会各个阶层中的反突厥情绪都很是严重,所以突厥使团的到来并不怎么受到欢迎。为此,金吾卫不得不在四方馆外面专门派去了一小队人手,以防长安城中的居民去找突厥使团闹事。
也因为此,朝中的文武官员对突厥使团是避之唯恐不及,也就唯独夏鸿升还会接受阿史那穆金的邀请,坐在一起吃饭了。
“自打上回夏侯为在下等人接风,这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今日也合该在下回礼了。”阿史那穆金跟夏鸿升坐个对面,对夏鸿升笑着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给夏鸿升面前的杯盏之中添满了酒。
“好说好说,本侯为诸位接风洗尘,实乃心中愧对主使大人,今日却又承蒙主使大人破费。实在惭愧至极。”夏鸿升摇了摇头,然后端起面前的酒盏,说道:“这一杯,就当本侯赔罪。先干为敬!”
一口饮下,感觉热辣辣的酒精味道沿着喉咙烧下去直烧到了胃里,心道这厮今日是要灌醉自己啊,竟然点了度数最高的一种白酒。
“好!夏侯不愧是英雄少年!”阿史那穆金也端起一杯:“干!”
饮罢,旁边立刻有人又给满上。阿史那穆金笑道:“如今。只怕也唯有夏侯敢与我共饮一叙了。殊不知漫长安城中的朝臣王公,避吾如避祸,见吾则旋走,夏侯反倒能通吾面对面的坐下饮酒,这份气度胸襟,倒是高出了不少。”
夏鸿升笑了笑:“主使大人说的哪里的话,朝臣如何避着主使大人了?只是平常事务繁忙,无暇而已。本侯被罢免了一切实职,反倒落得个清闲自由,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方能陪主使大人小酌一杯。”
“夏侯可真是一张利嘴。”阿史那穆金笑道:“听闻凭着夏侯这张嘴,薛延陀永为大唐臣属,纳贡牛两万头,羊两万头,貂皮两万张,草原良马五千匹,养马人一千,另有黄金珠宝无数,此后每年还要照此一半之数向大唐纳贡。夏侯真乃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