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窑头去长安附近的窑上买沙子,夏鸿升回泾阳的宅子里转了一圈,田管家给夏鸿升说了这几日家里的事情,夏鸿升没有多留,下午便又赶着回长安了。
回去准备了一些东西,第二天往刘仁实家跑了一趟,拜见了刘弘基,然后又把找人的事情告诉给了刘仁实来,却并没有告诉刘仁实自己要干什么。懂的吹制技术的人比较难找,刘仁实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找得到,只说会尽力试试。
夏鸿升也知道,懂得吹制的人的确不多,甚至有可能是胡人。所以也只能让刘仁实尽力试试了。
一连闲了好几天,只要不逢朝会,那日子就是悠闲的。一天起来去军营里转一圈,看看那些特种队员的训练,彰显一下自己作为折冲都尉的存在感。
看着那帮训练的有模有样的特种兵们,和他们前面那面迎风招展,书写着大唐刀锋四个豪壮的大字的旗帜,是李老二亲手题写的,作为这支特种部队的名号,激励这些特战队员。
远远的,看见夏鸿升过来了,段瓒就迎了过来,虽说如今俩人平级,都是折冲都尉,但是段瓒仍旧为夏鸿升副手,而且也是实心的对夏鸿升感到佩服,所以还是大老远的就迎了过来。
“段兄,那三十个号人如今作为教官如何?”夏鸿升问道。
“很好,他们毕竟有过亲身经历,又创下了那么大的功绩,对那些新队员反而更有说服力。再加上大唐刀锋的名号创出来了,许多人想要进来,好不容易入选的,谁都珍惜这次机会,训练十分刻苦,学习也很是用心。”段瓒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很是欣慰的面色来,向夏鸿升说道:“这一切。为兄之前做梦都梦不见,如今为兄在家里,说话也有了底气,父亲对瓒也算是多有赞赏。出去外面。说起是大唐刀锋的,就算是平级,到了你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跟对待上官似的,哈哈哈哈……”
夏鸿升也笑了笑。打趣道:“段兄乃段老将军之子,本来不就是走到哪里都有底气?谁见了能不跟对待上官一样么!”
段瓒苦笑摇了摇头:“别编排为兄了,你会不知道,那是别人看家父的脸面,跟瓒有半分关系?可这次不一样,这次这份脸面是瓒自己挣来的,这才是底气啊!鸿升,多亏了你!”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夏鸿升摆摆手:“对了,前段时间。我让找的那些人,配齐了没有?那百八士卒可曾开始了?”
“这……”听到夏鸿升这么问,段瓒的面色露出了一抹惭色来,叹了口气,说道:“我找了好几个先生,听说是让来军营中教书,便都拒绝了。我说不用教会经文,只消让人学会识字就行了,可还是没人愿意来,还说兵卒识字没有用处。没办法。我只好去找了师尊,却被师尊责骂了一番,说是有辱斯文,唉……”
有辱斯文?
夏鸿升的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叫有辱斯文?满嘴圣贤之言。却行卑鄙之事,对国家对百姓没有一点用处,只会到处唧唧歪歪对有利于国家和百姓的人与事指手画脚的腐儒,他们才是有辱斯文!这些将士保家卫国,维护着大唐的安危,教他们识几个字。有什么有辱斯文?!说这些话的人,就该在下一次突厥叩关的时候,把他们都扔到阵前,看看他们怎么斯文!
夏鸿升冷哼了一声,说道:“不来?让他们来是看得起他们,若不是想着人多,我又何曾会需要他们那点儿不实用的酸学问!不来便罢,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他们后悔的。教书而已,全天下我最不怕的就是这个行当了,他们不来,我就亲自来教!”
“亲自来教?!”段瓒大吃一惊。
“不错。”夏鸿升点了点头:“且叫我回去准备一套教材,捋出个纲呈来,我不仅要教会他们认字,还要教给他们何为战争,如何战争,为何战争,我要教他们成为新一代的大唐军人!真真正正的军人,而非是那个带着蔑称的兵卒!”
段瓒看着夏鸿升,见夏鸿升的眼中满是坚决,虽然不知道夏鸿升到底要干什么,可是却被夏鸿升所感染,也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对,他们不教,咱们就自己教!我也来教他们识字!”
夏鸿升从军营之中离开之后,哪里都没有去,便径自往皇宫走去。
李孝常叛乱期间,李世民给了夏鸿升可以不用通报直接入宫的权力,现下李孝常虽然被平定了,可这权利却也没有再收回去。夏鸿升进入了皇城,到了太极殿外,就有内侍迎了过来,告诉他李世民在东宫丽正殿中,然后便带着夏鸿升去了东宫丽正殿。到了丽正殿门外,由内侍进去通报了一声,出来传话却说让夏鸿升等待一会儿。
约莫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见李老二自己从丽正殿里面出来了,夏鸿升一愣,赶紧过去拜见。
“免礼。随朕去书房。”李世民出来对夏鸿升说了一句,看看李世民的脸色,夏鸿升暗道了一声来的不是时机,李老二似乎这会儿心情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