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那个女子摔倒在地,脸上留下血丝来,另一个女子赶紧扑过去用手帕帮她轻轻拭去血丝,两人依偎在一起怯生生的啜泣起来,又不敢出声,怕在遭到殴打,惹人可怜。那个锦袍青年指着那群突厥人怒不可遏,冷然道:“尔等突厥人,在我大唐当守我唐律,无辜殴打我大唐子民,就不怕被拿入大牢么!”
那几个突厥人哈哈大笑,那个会汉话的指着锦袍青年,说道:“小娃娃,不要乱叫,你这样的身板,就是最没用的仆人也能一个指头把你捏死!”
“哎哟!几位客官!这俩唱群儿的是怎么得罪几位贵客了?她们是新来的,真是不懂事儿,您们大人有大量,就放过这两个不懂事的死丫头吧!小店下去一定好好责罚她们!”底下的管事这会儿上来了,看一眼屋里的情形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于是赶紧过来作揖说道,同时向小厮示意让那俩小厮赶紧过去将那两个女子扶下去。
“管事!你的话就不对了!我们既然是贵客,想要听曲儿,她们就要给我们唱!不然,还要她们做甚!不如给了我们带回草原,为草原的勇士们献出身体,生产更多的勇士!”那个突厥人很是不怀好意地瞅着那两个女子,嘿嘿的笑了起来。
管事的眉头一拧,却并没有发出火来,又笑道:“哎哟,贵客说话真是好笑,哈哈!这两个女娃子身子瘦弱,哪里有几两肉来!她们实在是不会贵客家乡的曲子。不若这样?贵客们今天在逸香居里的吃食费用就免了,就不要跟这两个小娃娃过不去了,您看可否?”
“我们草原的勇士,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快唱!唱不出来,就要绑走了!”那个突厥人一脸酒红和急躁,喷着酒气就要朝那两个女子走过去,管事的赶紧过去阻拦,那个突厥人竟然拦腰一抱,夹住了那个管事就给举了起来,然后用力的给扔了出去,连着砸到了好几张桌子,那个管事顿时就剩下躺在地上哼哼了,一种小厮赶紧过去看那管事,却见那个管事半天起不来地。
那群突厥人看上去是喝醉了想要故意闹事的,这会让看着管事被扔飞出去起不来,顿时全都狂妄的指着掌柜哈哈大笑起来。
这群突厥人身体强壮,一个个十分魁梧,手里还拿着武器,站在那里都甚是骇人,刚才又一下子扔出了管事,是以周围的食客全都是满眼怒火,但却没人敢再出头了。
那两个女子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无助的一边乞求,一边不停的往后退,而那几个突厥人却面目狰狞的一步一步靠近过去。
徐齐贤手里握着酒坛子,拳头拧的咯吱响,一脸的怒火,若不是看那些突厥人实在是强壮,就要抡起酒坛子砸他们了,桌上的旁人,也都是如此。
“突厥狗!今天有我在这里,你们休想放肆!”一边的锦袍青年突然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抡起一个酒坛子来就当头朝着其中的一个突厥人砸了下去。却见那个突厥人马鞭一挥,就将酒坛子给抽了个粉碎,继而狞笑着朝那个锦袍青年走了过去。
看着那两个瑟瑟发抖无助抽泣的女子,夏鸿升怒气冲头,两眼圆瞪的死死盯着那几个突厥人,后世里五胡乱华、辽金欺宋、元人屠汉、满清当道致使国家几近沦丧的事情一间间的用上了心头,只觉得胸中有什么东西要往外冲,后世里的倔脾气再也控制不住,猛地用力一锤桌子,呼的站了起来,一步跨到了雅座外面,两眼怒火熊熊,高声喝道:“突厥人!转过来!”
那几个突厥人突然听见喊声,转了过来,却见一个少年郎站在那里,正冷眼看着他们,于是故意做了一个拔刀的姿势要吓唬夏鸿升来,可是夏鸿升不为所动。
“师弟!……”其他的几个学子也都赶紧过来了,担心夏鸿升冲动。
“无妨。”夏鸿升推开了拉着他的手,然后往前又走了几步,走到了那两个女子身前,冷然说道:“不就是唱曲儿么,这有何难?在下正巧新得一首曲子词,尔等若要听,且对尔等道来便是!”
那几个突厥人根本没有把夏鸿升放在眼里,戏谑的看着夏鸿升来。
夏鸿升深吸了一口气,向那两个女子问道:“这位姑娘,请为在下抚琴,琴声中,须有金戈马鸣,须有大漠孤烟!”
女子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夏鸿升,赶紧起身方正了琴来,抬手一拂,便顿时一声惊梦,琴声激起,隐浮金戈之威,震慑四座。
夏鸿升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另一个女子说道:“这位姑娘,请为在在下以击鼓和之!”
女子咬牙坐起,也不顾脸上血痕,拿起小鼓来,配着一旁的琴声击打起来,宛如蹄声阵阵,俩女子双目含怒,手中用力,琴鼓合起,从她们娇弱瘦小的躯体里面,竟然溢出了一股勃然壮阔,震荡激昂的杀伐豪迈之气来。
夏鸿升转过了头来,冷眼盯着那群突厥人,缓缓张口,沉声而出。
“怒发冲冠,
凭栏处、
潇潇雨歇。
抬望眼,
仰天长啸,
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
白了少年头,
空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