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横,披上的衣服重新落地……
丰娆的姿态直接由高洁转为惑人,就连唇角的笑也从初始的矜持柔美过渡到妩媚妖娆。
容墨皱了皱眉,仍旧如先前那般闲适清雅,那女子身上不知名的淡淡幽香再度斥满整间屋子,微微有些刺鼻,让他排斥不已。
他独爱那女人清新怡人无修无饰的味道……
她相信此刻的自己是媚惑人心的。身姿纤柔有度,笑容妩媚撩人,此情此景若落入其他男子的眼中,只怕早已……可他却用着一双无欲清澈的眼眸望着她,那目光中透着彻骨的冷意。
那目光没有在他身上游走,带着审视的意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她的心,让她无处可躲。
丰娆已没了退惧之心,白皙纤细的手指朝着那人的身上而去,一具温软香暖的躯体随之如水蛇般缠上他的脊背,不安份的柔荑,顺着锦袍开襟试图探进他的胸膛里。
她迷蒙的眸子娇羞不尽,带着探索,带着渴求,却听不到那男人的声音,连丝毫轻喘细叹也不可闻。
才刚碰上,便被他狠狠挥摔到地上。
容墨嘴角噙着嘲讽的冷笑,温热的空气陡然变得冰冷。
丰娆有些狼狈地跌坐于地, 咬了咬牙,涩声道:“今日她不是不在么?我就如此让你嫌弃?”
“本殿下从来都不会饥不择食,郡主何苦自取其辱!”容墨的声音带着丝丝入扣的冷然,眸中是一望无尽的深不可测。
丰娆娇美的容颜涨红不已,颤声道:“丰娆若说想要的是慕王妃一位,殿下心中定是认为我痴心妄想,可丰娆想问殿下,以小女的才学容貌,出身背景何以不能与沐侧妃相较?”
就算惨败,也要问个清楚明白,在她看来,因痴爱做出的一切事,都算不得屈辱和愚蠢。
“郡主是倾国名花,名满京华,本殿下自认为无德无能敢做这摘花之人……郡主为丰老王爷独女,是风宁王府唯一的继承人,自出生之日起家族荣辱便系于己身,本殿下可以谅解你的无奈之举。但这种事情要讲究你情我愿,不是么?况且,本殿下从来都洁身自好,绝无沾花惹草的恶习,这慕王府一个女人我都忙乎不过来,再多上一个只怕是要鸡飞狗跳了!”容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再度弯腰将地上的衣衫拾起,递给近前羞窘交加的女子。
丰娆咬唇,迟疑半晌,终是伸出了手。
“你放心,今日之事本殿下就当从未发生过,也不会有第三人知晓。虽说本殿下不甚在意风宁王府那点势力,可若为别人所用,本殿下亦会毫不留情的毁之!郡主是聪明人,自然能够明白这话中的深意。”就在丰娆神情恍惚地欲将踏出屋门时,那人的声音又冷不防地响起,让她的双手再度握紧蜷起。
“你不娶我,又不让我另投他人怀抱,言下之意,就是让我去死?”丰娆止步转身,扬眸反问道。
“本殿下虽不摘花,却也是惜花之人,见不得花枯花败,零落成泥!就目前来说,郡主有两个选择,一是出家,二是和亲……”容墨笑了笑,眉目间一片风和日丽。
丰娆的唇角动了动,小脸瞬即惨白,半晌,幽幽道:“你竟会如此对我……”
“郡主本就不该对本殿下心存幻想,既然梦已醒,就当痴情错付吧!至于那两个选择,本殿下斟酌稍许,觉得这和亲还是要比出家好得多!”容墨笑容微冷,抚唇道。
让一个花季少女出家,未免有些暴敛天物,而和亲则是,利国利民……嗯,明日早朝是该同父皇就此事交换交换意见了。至于他嘛,和亲也好,出家也罢,效果都一样,北翼皇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王府继承人病殁、出家、易姓,这王印和兵符也就要归还朝廷了……
“究竟有何仇何怨,需要如此迫不及待地将我逼上绝境?爱一个人有错么?”丰娆的身形摇摇欲坠,喃喃自问。
“利益所需,本殿下为此深感抱歉……至于仇怨,倒还真有一件。本殿下最痛恨在背后耍心眼使诡计的人,那日在本殿下一家三口入城之际蓄意作乱之事,谁是背后的主谋?郡主应当最为清楚!嗯?”容墨眉梢微为一挑,面容浮起一抹轻藐。
丰娆呆怔, 随后竟是笑出声来,听之竟是凄凉无比。半晌,那笑声才渐渐止住,却还是有余音绕梁。
“青书,送郡主出府……”那人的声音凉薄得不见一丝温度。
“不必了,本郡主识得路……”丰娆提步出门的那一刹那,只觉得胸口一窒,血气上涌,几难自抑。
丰娆身影刚没入门庭,小兰璧再也憋不住了,从棋桌底下钻了出来,一副过度挤压后有些变形并极度缺氧的模样。
唔,这美人师兄的话还真多,唠叨起来没完没了,也不知平日里师嫂是怎么忍受他的?
“大师兄,你死定了!”缓过神来,小兰璧手指着某人的脸,恨恨出声道。
“哦?此话怎讲?”容墨微有错愕,眸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