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兵符(1 / 2)

(慕\残\文\学:)官渡前线,张郃中军帐中。

此时大帐里还点着十几根蜡烛,张郃和高览两个人正惶恐不安地跪坐在那里,对着一面牛皮地图发呆。乌巢的动静他们都注意到了,可袁绍那边却没有任何命令传过来,这是一件奇怪的事。他们隐隐猜到这大概是有什么重大图谋,可却不敢轻举妄动。这两个人都是官渡前线的一线指挥官,他们的举动将关系到整个战争的成败。

所以当他们看到有人一脚踏进来的时候,都异常惊讶。

“请两位将军尽快起兵勤王。”来人一句客套话也没说。

张郃与高览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滑稽,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下人服侍的人在这里指手画脚了而张郃更有些气愤:这是前线大营,一个这样打扮的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来到了他们面前,那些帐外的兵士难道都是木偶不成!

张郃当即想喊人将此人拖下去斩首,可高览却拦住了他,开口道:“你为何来到了此处”

“沮大人被李孚郡守收监,小人奉沮大人之命,将此信带给两位将军。”这人说完,恭敬将怀中一封信交给高览。

“沮大人被李孚收监了,罪名呢!”张郃这个时候也看出这人身份了,不过他此时口中的消息,要比他的身份更令人震惊:“李孚这等酒囊饭袋之徒,除了会帮倒忙之外,还有何用主公留此人担当重职,当真令亲者痛、仇者快!…….”

张郃愤恨地一拳砸在了案桌之上,可高览却默默看完那封信之后,脸色显然比刚才阴鸷更厉,转手将信交给张郃后,开口道:“沮大人当真至死都在为袁公筹谋,可如今他自身难保,我等又如何敢出兵!”

“两位将军,莫非只因为不想担责,便要让三十万大军饿死在异乡,令整个袁氏基业毁于一旦!”声音从帐外传来,听起来还有些稚嫩。张郃与高览同时朝帐门望去,同时大吃一惊。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年方十几岁的年轻人,身穿精铁百叶战甲,手持利剑,眉宇当中紧锁一抹肃杀之气,俨然一位少年将军。

来人张郃和高览是认识的,这个年轻人名叫沮鹄,乃是沮授的独子,今年方十五岁,然秉承家学渊源,甚有气度,自幼拜名师,也练得一身的好武艺。这时他入内之后,张郃和高览看出,此时一身戎装、身披战袍的他,与平时一身士子服的儒雅比起来,别样一番英武之姿态。

“鹄儿”张郃与高览连忙招呼,还是高览最先反应过来,急速开口道:“你可带来了奋威将军调动兵马的节符!”

沮授虽然隐匿不出,但他奋威将军的职位却没有丢。高览所言,自然是得了节符之后,即刻出兵救援乌巢。

“没有那东西。”沮鹄摇头,随即有些气恼地补充了一句:“主公在家父多日不参与军务后,便收回了节符…….”

“那你还啰唆个屁呀!”张郃终于拍着案几喝叱起来,他今天晚上一直情绪不太好。尤其是乌巢这么大的事儿,久经沙场的他,要比沮鹄更知道其中的紧要。

“两位叔父!有无节符当真这么重要家父的殚精竭虑、三十万大军的生死、袁氏数年基业的存亡,难道还比不过那一小小的节符”听得张郃的叱喝,沮鹄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更进一步劝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最后一句,沮授如此出声道。

“鹄儿,你未涉军务政事,不知其中利害。兹事体大,我等总要等主公的命令,才好出击…….”张郃这个时候也冷静下来,但对于沮鹄的少年意气,他却没有过多的解释。两人阅历的差距,不是几句话就能说通的。

说一千,道一万,张郃和高览手下握得,是袁绍的私兵。两人不过是执行者,可不是拥有者,一旦真触及利益,是分毫不能逾越的。

“两位叔父,你们也知道兹事体大!”沮鹄见二人身为大将,竟丝毫没有进取锋锐之意,不由大为失望。一拂袖子,迈步走到地图前,随手拿起一块粉石,点在写着“乌巢”两个字的地图位置:“这里的大火,你们都看到了”